我給定王爺紮針的時候,阿忘在眉飛色舞地跟他父王說新武器地關竅。
定王爺吃痛悶哼一聲,“不妥,這東西殺傷力這麼大,豈不是會誤傷無辜?”
“父王,您這是婦人之仁,今日我們不將他們斬草除根,他日等他們緩過神了必定屠戮我朝子民。我才不管他什麼無不無辜,敢來進犯,必叫他們有來無回。”
“彥兒,為父在這雲中多年,外族他們的族人跟我們的子民早已水乳交融,隻是上位者的一聲令下,普通的士兵也好農夫也罷隻得奉命出征,所以我的意見就是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動用的好。”
我想象中的定王爺應該是那種殺伐果決的錚錚鐵漢,可是我看見的定王爺卻是這樣的俠骨柔腸。
他真的是姨母跟南安姐姐口中那個冷漠無情的男人嗎?
我聽他們說得認真,手下一時沒注意,紮足三裏下手重了些,定王爺嘶哈一聲,我方才覺醒想太遠了。
“對不住,我……”
“無礙!你放心下手便是。”
阿忘好像在回味定王爺說的,半天不吱聲。
“父王,我覺得你說的對。我娘說過老百姓隻要有安穩的日子他就不會造反,我想光是咱們的老百姓安居樂業還不夠,要讓蠻夷之地的老百姓也吃飽穿暖,那他們就不會起掠奪之心了。”
“有道理,但是也不盡然,因為有的人他是貪心不足的,所以咱們一方麵威懾一方麵教化,這也是我向朝廷請援的原因。我在雲中的這些年盡量不起兵戈,有些人就坐不住了,還合起夥來挑釁,真當我腿瘸了心也瞎了。彥兒,不戰而屈人之兵方為上策。”
“孩兒多謝父王教誨!”
“你我父子何必如此?你娘她,可好?”我沒有聽到阿忘回答,好奇地看了他一眼,結果那家夥居然一臉不解地看著他爹。
“哎!”
定王趁機給我們說了一個故事。故事的開頭是才子佳人的偶遇,小姐落難自有貴公子相助。
那時江家遭逢巨難,全族流放,途中染上瘟疫被圈在一個廢棄的破廟等死。是的,陳娘娘本姓江。
因為都是奄奄一息的病人,也沒有看到什麼押解的官兵,那時梁肅鬆還是先帝最疼愛的王子,隻可惜疼有頑疾一輩子無緣帝位,他發現了倒在廟門外的落魄小姐江亦清。
後來的故事就順理成章的,她成了他心尖上的人,而他發妻已亡故。一切都好像近乎完美,但是回到京城的他卻有了一個等著進門的新王妃。他的父母給他安排了全京城最好的女兒家 ,禦史蕭家的大姑娘。
先帝最大的讓步就是不追究江家之前的事,江亦清改姓以側妃身份嫁給他。
鬱鬱寡歡的她在進入王府後大病一場,生下阿忘後就像換了一個人,爭風吃醋挑事胡鬧挑戰著梁肅鬆的耐心,終於在她對王妃大不敬之後,王爺怒將她關了起來,不許出院門。
可是等到他氣消了去看她的時候,她卻瑟瑟發抖,好像不認得他一樣。
再然後直到他離開定王府前往雲中,她都沒有再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