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跟兩位先生剛離開,小貴子就進來稟報說:“爺,小侯爺到了。還帶了個人。”
阿忘起身拉起我,“帶了個人?誰啊?圓子?”
“算了爺還是自己去看吧。”小貴子還賣起了關子,阿忘也懶得理他。
“阿忘哥!”風塵仆仆地阿治還沒來得及洗去一身風塵就急忙來見我們。
“你小子跑挺快啊!”阿忘給了他一拳。
這是他一個躲閃,原本躲在他後麵的人就顯現出來了。
“你,你怎麼跑來了?”
這孩子我認識,見過兩次。
“哥,嘿嘿。”然後又朝我行禮問:“嫂嫂可還記得我?”
“胡鬧,你跑出來皇伯伯可知道?”還沒等我說話,阿忘就斥責起來。
“哥哥放心,我是求了旨意才來尋你的。聖上說我這次隨你若是立了戰功,便許我出宮。”
這孩子說得輕鬆,我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是廢太子遺孤,放他出宮跟縱虎歸山有什麼區別?即使他沒有別的想法,難保其他的人也沒有。
“梁鴻你小子最好說的是實話,要不然咱們倆都吃不了兜著。”
“嘿嘿,哥你就讓我在你麾下做個百夫長就行。”
“不行,你才多大?”
“嫂嫂你快幫我說兩句好話,那百姓家的兒郎不也多十五六歲就從軍的嗎?”
“啊?”我好像沒有跟他很熟啊,就見過兩回而已,一次救他也沒說兩句話他就跑了,還有一回他是跟著皇帝到品悅樓的,在一堆皇子皇女裏更是一句話都沒說。
“你何時與小憂這般熟悉的?小憂,這家夥是我堂弟梁鴻。”
敢情他那會兒跑到品悅樓要找的堂哥就是阿忘啊,這還真是巧。
“我剛到百草堂地時候,在品悅樓的巷子裏見過一麵。”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他,王子?世子?梁鴻?好像什麼都不合適,索性便不稱呼了。
“你便叫他鴻弟就行。”阿忘瞧出了我的窘迫。
“那會兒,嗯,鴻弟不知何顧受傷跌落在巷子裏,我就隨手給他紮了一針。哦,對了,還得了一份謝禮呢。”
我掏出隨手放進芥子的那枚玉佩給阿忘,“正好,物歸原主。”
可是阿忘看見那玉佩臉色卻變了又變,點著梁鴻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既然他給了你 你就收著吧,好過放在他身上惹事。”
“是啊是啊,嫂嫂,這不值當什麼的,怎麼能比上你的救命之恩呢?你就收著吧。”
“我說你們有誰能關心一下我嗎?這為了趕路可是馬腿都跑細了。”
打發了他倆去洗漱,我問阿忘拿玉佩的來路,才知道那是廢太子身份的證明,仔細看是一枚私印。當初皇帝費盡心思都沒有找到,不知道梁鴻是不知道還是故意給我的。
我總不想將人想得太壞,可是在那種環境裏成長起來的孩子,他會那麼單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