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抱我。”嬋娟懷裏地小人兒向著阿潤伸出雙手要抱。
“可是你母親又發瘋砸東西了？”阿潤接過她，柔聲問道。
“嗯，涵兒怕，母親很嚇人。”
這孩子依稀有些小時候阿治的樣子，不過我遇見阿治的時候他已經六七歲了，跟眼前這個兩歲的小孩兒還是不一樣的。
侯夫人大概是愛慘了侯爺的吧，即使他對他隻有夫妻之義，並無半分男女之情。在得知侯爺落水屍骨無存的消息後，整個人就好像癲狂了，連自己的兒子也看不見了。
“她現在整日裏抱著爹爹曾經送給她的一隻金鑲玉的鐲子，說爹爹說過那個鐲子是我們齊家的信物，他辦完事兒就回來娶她過門。”
誰能想到，偌大的一個侯府，現在隻有阿潤在撐著，還要照看一個憎惡之人地幼子。
“你看了嗎？她真的瘋了？”我不相信，她不比阿娘，她可是相府裏郡主娘娘培養出來的姑娘，經不得大風大浪？
“不知道，她不讓任何人靠近她。可是如果是她裝瘋又有什麼意思？”
是啊，裝瘋於她來說沒有任何益處，大概是真的受不了這個刺激吧。
小孩子眨巴著大眼睛看著我桌上的飯菜，卻不說要吃得話，也是乖得讓人心疼。
“涵兒，你是叫涵兒對不對？”我也放低了聲音問他，他乖乖點了點頭。
“涵兒是不肚子餓了？”他又點了頭。
阿潤怒了，喊嬋娟把涵兒的乳母帶過來，這府裏還沒怎麼樣的，下人就敢作賤主子了，這麼小地孩子不給他吃飯。
我攔下嬋娟，“倒也未必是乳母故意的，可能孩子作怪也未可知。”阿潤是關心則亂，現在府裏除了隻會呼吸的阿娘，就這個小人兒是她最親的人了。
果然孩子就是眼饞肚飽，吃了兩口便嚷著不吃了。
“姐姐，你也是我姐姐嗎？我知道你，大姐姐說你是很厲害的姐姐，你會把我大哥哥還給我嗎？”
孩子一句話又把我跟阿潤的眼淚勾了出來，嬋娟想抱走他，阿潤沒讓。
“涵兒，大哥哥再也回不來了，我們沒有爹爹也沒有哥哥了……”阿潤拉過去孩子，抱在懷裏說。
“真是的，你跟孩子說這個幹什麼啊！”我剛剛收住的眼淚又被她引出來。
“我要爹爹，我要哥哥……”
一屋子的哭聲此起彼伏的。
“阿潤，阿潤，你看，快看！”阿娘的眼角也滾落了兩行熱淚。
“阿娘，你能聽見我們說話對不對？你醒醒啊，回答我啊，連你也不想要我了嗎？”阿潤撲過去哭喊著。
我也一樣，“阿娘，我是小憂啊，我回來了，我是小憂啊，武離憂啊，你的孩子啊，你醒來看看我好不好？”
這是我的阿娘啊，拚了性命保護我的阿娘啊，上一世生了我，這一世護著我得阿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