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說王爺已經回京一年有餘,姨母跟他依然過著相敬如賓的生活,見了麵客客氣氣的不像夫妻。
將眾人遣走,又喚來藍眼兒跟她的小弟們守著,我問道:“姨母,我跟阿忘都想問您,之前之所以從來沒有在信裏麵提起過,怕被有心人偷窺到。您的身體裏是不是還有另外一個人?”
昨天我一回來藍眼兒就帶著三個小弟過來給我認識了,都是春兒在角門外撿回來的。
“什麼?”阿潤跟阿娘簡直要驚掉了下巴。
姨母也差不多,“你為什麼這麼問?”
於是我便將從王爺那兒聽到的故事說了一遍。
“娘,你可知道王爺收養地幾個孩子為什麼姓江?”
這一問,從來都是笑盈盈的姨母落下了眼淚。
“既然你們倆已經猜出來了,我也不瞞著了。是,你們猜的沒錯,我是偶然來到這個世界的,因為我外婆去世前給了我一枚家傳的扳指,然後我就莫名其妙地在這個世界醒來了,也就是你們知道的江家被抄家流放染上瘟疫在破廟的時候。”
姨母眼神悠遠,回憶起那恍如隔世的以前。
“我醒來地時候第一眼看見的就是當時剛死了原配在外遊曆散心的梁肅鬆,那時候我跟自己說既然來了就轟轟烈烈活一回,誰能想到造化弄人,在我生阿忘的時候,這具身體被原本的江亦清又冒了出來,可是我元氣大損,無力與她抗衡,隻能沉寂下來,至於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我隱約是能感知到的,但是無能為力。後來她作死去挑釁王妃,被打得隻有一口氣了,才又給了我機會,後來你們都知道了。”
姨母說得輕鬆,可我看她眉宇間深深糾結著。
“那那個人還會出來嗎?”阿潤急忙問。
我們都知道那個人是怎麼對待阿忘的,所以都怕她什麼時候又會擠走姨母。
“這誰知道呢?我感覺不到她,說不好哪天我要死的時候她又會取而代之。嗬嗬,這麼說也不準確啊,是我取代了人家才對。”
我想明白了,她們的每一次轉換都是在生死攸關之際,隻要姨母一直都好好的就不會有問題。
於是我又幫姨母診脈,姨母身體很好,我便開了一些固本培元的藥給她,叮囑她按時服用。
接著我又將王爺的一腔深情告知她,姨母嗬嗬一笑,道:“男人的嘴,騙人的鬼。要是男人的話能相信,母豬都能上樹了。一邊跟你說著海枯石爛的誓言,一邊又跟別的女人花前月下數星星。”
“姐姐,說什麼呢?她們還是兩個孩子!”
姨母不光說的是王爺,也暗戳戳說的侯爺,阿娘聽出來了,我們也都聽出來了。
“娘,那阿忘呢?”我莞爾道。
姨母一愣,顯然沒想到我會拿她兒子說事兒,“哈?我兒子那自然是不一樣的,他不能跟一般男人相提並論。”
“姨母你這就是強詞奪理了。”阿潤也不依。
“好了,先不說這個。娘,我有件事情求你。”於是我便將托王爺之口的計劃告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