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冶嗯了一聲,又問:“我現在正好沒事,你陪我到主融台,我們去見見另外兩位執法大人。”
厲行嗯了一聲,道好。
紫陽鋼鐵爐,有三個執法掌管。除開徐天冶之外,另外兩個叫太乙、太真。
這兩人來頭不小,都是紫陽城中的高官子弟,也就是俗稱的官二代。但論起資質來,卻是官二代中,數一數二的能者。
兩人兼小就是修煉者,逮到十五歲那年,已經是築基期的修為。可偏偏遇上了古鎮飛這個陣法師,竟然雙雙投入了陣法師的行伍中。
辛苦在紫陽鋼鐵爐六年時間,如今也是非常厲害的陣法師,在紫陽城中基本上都默認兩人就是古鎮飛的關門弟子了。
主融台前,巨大的熔煉爐,正倒下鋼水,沿著一條長長的溝渠,往另一個方向流動。
沿路走過去,足足一百米長的路上,數以百計的打鐵匠,正在辛勤的敲打金屬。
在一日之內都不知道得有多少二三級的金屬,從這兒出產出去。
而往前走,有一段階梯,足足有五十層。
上了階梯之後,便是主融台的台端,圓形的台子又二十米寬。
鐵欄的那頭,清楚的看見鋼鐵熔爐裏的鋼水,被一下一下的攪動,熱騰騰的氣息正在不停的上揚。
徐天冶站在樓梯的邊緣,身邊便是厲行。
而兩人的麵前,接近鐵欄盡頭處,正站立這兩個清秀的青年。
兩人約莫二十五六歲,一個一身紫衣,另一個則一身白衣。與整個熔煉爐辛苦黝黑的打鐵匠們,形成了劇烈反差。
“大人,兩位執法管事正在忙碌,我們還是先不要過去吧。”
厲行精明的目光,一下子看見了兩人正在刻修陣法。徐天冶本身也是陣法師,自然知道這種時候,陣法師需要多麼的專注。
於是轉過頭,望著這一片的辛勤的打鐵匠們,道。
“厲行,這裏一天能夠出產多少四級金屬?”
徐天冶目光掃視,這麼一行看過去,最少有五百個鐵匠在勞碌。厲行思索了一下,卻認真說道:“如果小人沒記錯,之前記錄鋼鐵爐出產的四級金屬,應該是一天三百顆左右。”
“三百顆?”徐天冶皺了皺眉頭,奇怪道:“這麼少?”
按道理說,出產原礦石這麼近,打鐵匠們又這麼多,怎麼可能四級金屬隻有這麼一點點?
厲行露出哭笑,道:“大人,這已經是紫陽城鋼鐵爐最厲害的時候了。要知道四級金屬本身底胚要好,反複敲打之後,還得保持原來的任性,否則就沒辦法做成兵器使用。”
徐天冶一聽頓時明白了幾分,原來這個地方的冶煉技術,還停留在最原始的階段,並非徐天冶記憶之中,那種高強度的冶煉。
想起來,這世間能夠像洪武大師那種,光靠內力震出金屬中的雜質者,恐怕屈指可數。
徐天冶想到這兒忍不住露出了笑容,道:“厲行,如果鋼鐵爐給我站掌管了。你猜我能夠讓四級金屬出產量到多少?”
厲行聞言露出思索表情,然後笑了笑道:“小人愚笨,小人不知道。”
徐天冶嘴角一咧,道:“起碼是六倍以上。”
徐天冶神色自信,厲行自然也分不清真假,隻好賠笑道:“大人厲害。日後管理鋼鐵爐必定會蒸蒸日上。”
徐天冶淡淡一笑,並沒有在乎厲行的拍馬屁,轉頭看著那邊太真、太乙兩人,緩步的走了過去。
厲行跟到身前,又道:“大人,太真、太乙兩位管事最不喜歡工作時候被打擾,我看大人還是晚點過去吧。”
徐天冶皺了皺眉,道:“我隻是稍微看看。”
厲行這時候便不說話了。徐天冶深吸了一口氣,用光膜開始打量兩人,兩人身上大穴光澤明亮,實力雄厚。
太真的實力比較厲害,隱隱已經是陰神期一段了。而太乙則隻是築基期兩段,與徐天冶同級。
而當徐天冶看著兩人刻陣的時候,卻忍不住心頭一跳……
這兩人神情專注,體內的靈氣運作,隻見手中揮動,金屬上突然間整個陣法出現,仿佛渾然天成一般,根本不需要陣紋雕刻!
“怎麼可能?”徐天冶一下子愣神了,這可是他從未遇到過的做法,陣紋竟然不需要一條條刻畫,而是一步到位!………
若古鎮飛的兩名弟子已經是這種實力,那古鎮飛?又是何等可怕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