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 章 唯願主人安好(1 / 1)

給阿泥換藥的事,楚寒沒有假手於人,阿泥倒也大大方方,主人說不會對自己用強,就不會。

別人眼中,淩王爺手段狠辣,連看人的眼神都是陰鷙的,可在阿泥眼中,主人是真正風光雯月的君子,是匡扶社稷的國之棟梁,是救國救民的俠之大者。這世上,不會有比主人更好的人了。

執刑之人還是留了後手的,那鞭痕看著嚇人,其實並未傷及筋骨,隻三五天,便結痂了。

阿泥趴在榻上,玉白的背整片露著,上麵縱橫著淺粉的鞭痕。

“這是宮中妃嬪常用的玉顏膠,塗上可祛疤痕。”楚寒的手指在阿泥背上輕輕撫過,阿泥一陣顫栗,傷處有絲絲清涼,是上好的良藥。

塗好藥,楚寒讓阿泥先趴著,讓藥力滲入肌膚,更好吸收,自己則去太子府議事。

上次提及的戶部侍郎之女柳惜芷,現在也要展開部署了。

“一切聽太子安排。”娶個女人而已,隻要太子需要,他可以隨時讓人進府。

淩王在權貴中不受重視,卻是京中貴女眼中的香餑餑,除了那張俊逸非凡的臉,再無其他了。

平時不苟言笑的冷麵王爺符合了她們的想像,讓整日沉迷話本子的貴女們不能自已,柳惜芷就是淩王的頭號迷妹,一心想著與淩王締結一段良緣,永不分離呢!

柳惜芷的相關淩王早已調查清楚,年十六,容貌尚可,就是被柳同和兩個哥哥慣的嬌縱專橫,她的衣服首飾,京中隻能她獨有一份,她看上了,便把同款全部買斷,不再給任何人。好在戶部掌握著東盛國的錢袋子,柳家又是百年世家,經得起她折騰。

柳惜芷?倒是很好的人選,她的背後,是柳家,是她母族鄭國公家,柳家的兩個公子也在朝中擔任要職。

娶柳惜芷,能得到什麼,不用細說了。

五月二十二,柳惜芷要去城外的觀音廟為家中長輩祈福,是下手的好時機。

五月二十二麼,為什麼偏是那天?這個時間讓楚寒猶豫了一下,“是有什麼問題嗎?”太子笑著問。

英雄救美的戲份永不過時,況且還是被自己心儀已久的男子搭救。

太子對自己的布署很滿意。

“太子安排就是,臣弟聽從調遣。”太子心思縝密,疑心極重,楚寒不能有絲毫猶豫。

“人呢?”回府後,楚寒直奔書房,榻上收拾的很整潔,那支雙飛蝶的發簪就放在枕頭上。

“回王爺,大人說自己身體已經大好,不想再留在這裏耽誤王爺正事,就回自己住處了。”府中的人不知阿泥的具體身份。一直稱其大人。

阿泥不在房裏,去演武場了。王府後山有座很大的演武場,淩王也上過戰場,算武將出身,府內有演武場實屬正常。

數天沒有訓練,阿泥覺得自己身體都變差了。長槍拚刺,負重長跑,馬術,幾圈下來,阿泥身上的衣服已被汗水浸濕。

“身上傷還沒好,這麼練是不要命了嗎?”阿泥身上有股拚勁兒,她本來學東西就快,學騎射,別人示範一次,她就敢上馬,摔了幾次,就真的學會了。

習武也比旁人勤奮。不隨淩王外出辦事或閑暇時,她多半是在演武場訓練。

女子在力量上先天弱於男子,她要讓自己變得更強,才能為主人做更多事。

“主人,可是有事要屬下去做?”阿泥抬起胳膊用袖子擦擦額頭上的汗。

“為什麼不收?”這支簪是他母妃留給兒媳的,他送的不是簪子,是自己的一顆真心。

“這太貴重了,屬下不敢。”雙飛蝶代表什麼,阿泥知道。“主人,屬下卑賤之軀,不值得您—”

“不是的,阿泥,在我心裏,你是最好的。”楚寒想著昨日阿泥所說,隻覺心疼。

“主人,您胸懷天下,阿泥願成為您前進路上劈荊斬棘的刀!而不是羈絆您前行腳步的一朵花。請主人成全。”阿泥跪在楚寒麵前,她好像什麼也沒說,可她知道,他明白的。

“倒是我癡了,還不如你一個小女子灑脫!”楚寒自嘲地笑笑,他的雙手負於背後,用力握緊那支雙飛蝶的簪子,簪子上尖銳的棱角紮入皮肉,滲出血來,可他感覺不到疼。

“好久沒人陪我練劍了,我們走幾招?”阿泥說的對,自己不該沉溺兒女之情。楚寒略沉默片刻,故作輕鬆地說。

阿泥的劍招變化多,她研習了不同門派的招數,融彙貫通。實戰中,沒人會依著固有的招式攻擊敵人,能打贏對手,就是唯一的目的,用什麼招都無所謂。

可任阿泥的劍法再詭譎精妙,也是楚寒教出來的,幾十招後,阿泥手中的劍被擊飛,人也被楚寒的劍氣所襲,向後倒去。

楚寒飛身接過阿泥,看著她汗津津的臉,抱緊,阿泥緊張地要推開楚寒,“乖,別動!阿泥。”楚寒的唇覆過來。

楚寒似是要把所有的不舍都通過這一吻表達出來。

阿泥心裏酸澀的厲害,她隻能拚命克製著,心裏一遍遍對自己說著:隻要主人一切都好,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