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公子在案上翻找了一下,拿出一本書,翻到其中一頁,再遞給一邊的小丫頭,小丫頭快步捧著書上樓。
“公子,請換一篇吧!”月影(阿泥)輕聲說,樓下一群人瞬間提起精神,月影姑娘提出要換,怕是遇到什麼生僻難懂的文章吧!
“為何要換?”公子的臉上帶著不悅。
“實不相瞞,這篇文章,月影很是喜歡,之前已拜讀過並默誦下來,現在再背,隻怕勝之不武。”月影(阿泥)的解釋倒讓樓下的公子一愣,臉色卻立馬好起來,還帶了幾分自傲。
“哪怕之前看過,現在依然記得,也屬難得。姑娘背就是了,如果姑娘現在能背出來,也算姑娘贏。”公子的眼神中帶著期待,聽傳言是一回事,親眼目睹是另一回事。
月影(阿泥)不再推托,朗聲背起來。公子的目光一直緊盯著那個身影,眼中滿是驚豔。
“在下輸了!”那個公子從袖中掏出一塊東西扔入筐中,竟是一碇金子。
“姑娘背的不是《雨賦》嗎?”一個客人叫了一聲。
“傳聞《雨賦》是當今太子十二歲時所作,想不到月影姑娘也是這般趨炎附勢之人!”另一個人酸溜溜地說。
“就是,還不是為了巴結太子!”旁邊又有人添了一句,好像多貶低幾句,就能改變他們輸給一個小女子的事實。
“古人講任人唯賢!如今,就因為這文章是太子所寫,就不是好文章了?我就不能喜歡了?”月影(阿泥)輕笑一聲,“我喜歡《雨賦》,不僅是因為這篇文章從雨的形態,聲音,觸感幾個方麵真實描述了雨,更感念於作文者的那顆關注耕種,關愛黎民,關心社稷的大愛之心。”
“太子若能聽到姑娘的一番言論,必會引姑娘為知己。”扔金碇的公子很激動,若不是旁邊有人拉著,怕是要衝到樓上了。
“月影一介孤女,不敢肖想結識太子那樣的人物。公子請勿說笑,以免累及太子名聲。”月影(阿泥)向眾人曲身施禮,“今日比試結束,明日,攬月樓會有新的玩法,月影恭候諸位大駕!”
“姑娘——”華衣公子與眾人一齊看向二樓,心中悵然若失。
月影(阿泥)回房了,四大花魁又粉墨登場,琴棋歌舞也是一絕。
來比試的多是窮書生,這樣的美人和歌舞表演也是難得一見,所以攬月樓還是很熱鬧。
“你剛才為什麼攔著我?”雅間中,太子有些不悅,“您身份尊貴,在這種地方少露麵為好。這幾天,小弟忙著追捕逃犯,對這月影的底細也不是很清楚,小弟不能讓您冒險。”
楚寒越是阻攔,太子事後越不會把他和阿泥聯係在一起,以後行事,會方便很多。
“走吧!都是些庸脂俗粉!”太子飲了一口酒,放下酒杯,走了出去。
楚寒掏出一塊銀子扔給一旁隨侍的小童,也跟了出去。
太子問了幾句柳惜芷的事,點點頭,囑咐幾句,便回去了。
月影(阿泥)卸下頭上的釵環,如絲的黑發直直散在身後。這些首飾都是金三娘給拿來的,她挑了兩三件最簡單的。
窗半開著,窗外的月亮不是很圓,卻很亮。
望著鏡中的自己,有些陌生。
她現在是月影,不是阿泥。
攬月樓的人都說她清冷,見了誰都是冷冰冰的,不露一絲笑意。還有人出重金想與她一見,為什麼見?主人說過,自己的臉是特別的,他們怎麼配看見!
鏡中出現楚寒的身影,月影(阿泥)沒有回頭,隻是定定看著那個身影,一定是太想念,才出現幻覺了吧!
二人隔鏡相望,幾日未見,卻如隔了幾年。
他要阿泥成為攬月樓的花魁,阿泥做到了,下一步呢?真的讓她去引誘太子?
楚寒緩步上前,月影(阿泥)朝著鏡子甜甜一笑,唇邊的笑比初開的花還嬌美。
直到楚寒的手撫上她的頭發,那真實的觸感讓月影(阿泥)渾身一顫,猛地回頭—
楚寒的唇壓到她的唇上,先是溫柔的舔吮,冷冽的氣息將月影(阿泥)包圍,在她的唇上纏了很久,楚寒直起身子,看著她,把人從繡墩上提起,重新堵上她的唇,吻的更重。
楚寒的呼吸漸沉,把人箍在自己懷裏,手掌粗魯地揉捏著她的肩背。
她不會換氣,唇齒微張,楚寒的舌便進去,勾著她的舌尖,吮咬著,懲罰似地輕咬著,再吸著她嬌軟的紅唇,勾得她身子軟成一團,不由伸出手臂勾上他的脖子。
楚寒手臂收緊,把她的身子往懷裏按著,讓她的身子緊貼著自己的,讓她感受自己的火熱,他喜歡這種感覺,“阿泥,我的阿泥,我想要你!”
他能控製朝局,控製戰事,控製很多東西,就是控製不了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