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分明是人的骨頭!
“這些屍骨都是我精心挑選出來的徒弟死後的屍體,每個徒弟我都會認真的傳授他們五年劍法,這五年習得的劍法足以讓他們在江湖中立足並謀得一個有力的名聲。既然他們沒有能力走出去,當然也不配做我的徒弟。我是絕對不會允許一個二流的高手打著我的旗號在江湖中招搖,不管他是行善還是行惡!今天是你滿五年的日子,我會在洞口等你。如果在日落之前你還沒有走出去,那麼你將會和你的師兄一樣留下一副骨頭為你以後的師弟做個榜樣!”
“師父~~~!”
“你已經叫過我師父了,現在不必在叫了。你我的師徒之情,在日落時分的洞口見分曉!等你從這條洞裏闖出去的時候,我才會正式的收你為徒!這條洞裏一共有一百零八支箭,每條箭上都含有劇毒,零散的分布在各個地方,由洞內機關自由控製。當你起身之時,也是發箭之時,你好自為之!”
說罷莫言頭也不回的飄身而去,隻留下水娃驚恐的看著這條從地獄通往天堂的山洞。
火光並沒有把這條山洞照得透亮,水娃輕輕的拾起腳邊的劍,再一次仔細的打量著這條山洞。但除了洞底的屍骨外,卻沒有看到一處發箭的機關。
水娃不由的一陣顫抖,暗自叫苦不迭。
他慢慢的站起身子,小心翼翼的剛踏出第一步,一陣冷風從背後吹來,他靈巧的一個空翻躲過了那條箭。立刻,又從牆壁上對著水娃射出幾隻箭。
他手中的劍上下翻飛,像是一條靈活的銀蛇撕咬著來自四麵八方的獵物。
隻走了數十步,他已經深深的感到恐懼。這條洞裏出奇的靜,靜的令人窒息,甚至可以很清楚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洞裏,發出的每一個聲響都像是一把匕首挑動著他的神經。此刻的他,已經感覺不到寒冷,汗珠掛滿他的額頭卻不敢去擦掉,掉落在地上的聲音竟是那麼的清脆。
越往前走,箭越多,也越來越密集。石壁、洞頂、甚至腳下隨時都會向自己射來致命的毒箭。
此時的他,心越來越靜,也越來越鎮定,目光,也變得愈加犀利。
眼角的餘光瞥見山洞的盡頭出現了個模模糊糊的亮點。距離洞口越來越近了,而心髒也變得跳動的愈加厲害。但此時的毒箭像是下雨一般從四麵把水娃緊緊的包裹在那個地方。足足半柱香的功夫,他竟然沒能夠往前挪動一步。
他不由變得有些急躁起來,想盡快的掙脫這些如潮水般的毒箭,卻被那些箭逼得有些亂了分寸。
“不行!我必須控製住我自己!”水娃在心裏默默念叨著:“我不能急!我必須穩住我的心!”
距離洞口越來越近了,他甚至可以用眼角的餘光看見洞口外的樹枝。一束陽光通過洞口照進洞裏,正好刺在他的眼睛上。他本能的用手擋住那束光,卻感覺到那束光帶著一股淩厲的冷氣向自己呼嘯而來。他暗叫一聲‘不好’,急忙臥倒在地上打了一個滾躲過那束光。回頭一看,就在自己剛剛站立的地方,一隻銀白色的箭穩穩當當的插在上麵。
越靠近洞口,箭也越來越少。就在距離洞口還有十來步的時候,隻有零星的幾把劍像是胡亂的射在自己身後,好像是一個醉酒的人胡亂的射出幾支箭以示微風。
距離洞口隻有一步之遙,已經可以看見師父背著手背對著自己站在距洞口五步開外的地方。水娃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第一次感覺到這裏的陽光是那麼的明媚,空氣是那麼的新鮮。
終於抬腳跨出洞口,水娃把劍放在地上直挺挺的跪在洞口,對著莫言的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師父!”
“嗬嗬,你出來了!”莫言並沒有轉過身,依然背對著水娃。但聽聲音可以猜出來他的臉上一定帶著笑容。
“是的,師父!我闖出來了!”水娃抬起頭欣喜的回道。
“哦?是嗎?!”
話音剛落,隻見一道冷光對著自己的麵門呼嘯而來。它的速度太快,根本看不清它的模樣。待水娃反應過來的時候,眉心已經感覺到了它淩厲的力道。
沒有時間容得下多想,水娃的立刻側著身子,左手抓起地上的劍本能的擋在自己麵前,閉著眼睛等待著毒箭穿過自己眉心的那一刻。
“叮~~!”手中的劍一陣劇烈的晃動,一聲清脆的聲音震蕩著自己脆弱的神經,並好像有個什麼東西掉落在自己麵前,撞在石頭上麵的聲音絲絲震動著自己的耳膜,在腦袋中發出陣陣‘嗡嗡’的回響。
水娃睜開那雙充滿恐懼的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不知道已經什麼時候轉過身的師父平靜的看著自己;手中的劍已斷成兩截;洞沿上,那隻射向自己的銀色毒箭還在不停的搖晃著。
“徒兒,你果然沒有辜負我的希望!”莫言幹枯的手掌微動,水娃似被一種巨大的力量扶著站了起來。
“從現在開始,你將正式成為我的徒弟!我講傳授於你我的獨門絕學——遁月劍法!”
“謝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