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灌頂(1 / 3)

老白是個天才。

丁子虛自從認識老白那天起,他就產生了這個想法,幸虧老白沒有托生為人,否則就會有很多人黯然失色,甚至毫無光彩,因為它會搶掉所有人的風頭,而它會一直站在風頭浪尖之上,傲視群雄。

隻有它才能想到這麼有創意的進穀方法。

“我這麼說,大家都明白了吧。”老鳥最後又問了一遍,當了大半天的翻譯,說得它嗓子眼直冒煙,“丁小子給我弄點水來,遇上你們這群人頭豬腦的家夥,我算倒大黴了。”

“鳥師兄,這事我看我們還是要從長計議,這實在是太冒險了。”靜儀看了一眼丁子虛憂心忡忡地說道。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臉色也沒好看到哪去。

“你這就叫固步自封,不思進取。社會在發展,人類在進步,我們向前邁出的步子完全可以再大一點嘛。俗話說得好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豁不出去老婆那就發現不了流氓。這個時候就得孤注一擲,放手一搏,下定決心,不管死活。而且這小子修煉的公法這般神奇,你們還怕什麼。再說這小子傻人有傻福,我敢拍胸脯向你們保證,他絕對不會有事的。”大嘴那神情與街上胡吹賣大力丸的如出一轍。

“可是——”靜儀還是有些不放心。

“哎呀,沒事的,你就放心吧。”大嘴不耐煩的打斷靜儀,低聲自語道:“看來這人那真是不能老,一到老就前怕狼後怕虎,一點銳氣都沒有了。”說的靜儀麵色發紅,搖頭苦笑。

“好啦,就這麼決定了。”大嘴大包大攬的說道,“靜儀你先領著大家準備一下,我先回趟小碼村把夫人請來。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按計劃行事了。”

大嘴說完,喝了一口水,衝老白點了一下頭,“事情緊急,我這就出發。”

不過,丁子虛迅速的攔在它的身前,一臉的媚笑,他試探著說道:“那個,呃,鳥哥,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回家?”

這是個非常合理的要求,但是卻偏碰上了不知“合理”二字怎生寫的老鳥,一瞬間它的臉色便沉了下來,它非常義正詞嚴的冷聲說道:“不可以!趁著這個功夫,你要好好熟悉一下剛才老白講的那些話,還要多多休息。等我回來,有你折騰的。”

說罷,大嘴頭也不回的一飛衝天,轉瞬間便消失在天際。

靜風走過來拍了拍兀自在那憤憤不平的丁子虛的肩膀,歎道:“這沒什麼,鳥師兄最大的快樂就是看到別人痛苦。想當年,它在八景宮任監察使得那段日子裏,我幾乎天天都做惡夢。同現在比起來,它對你的態度簡直可以稱得上是,仁慈。”

隔天上午,大嘴馱著丁夫人回來了。

靜儀他們一看之下,心內不禁暗自讚歎。這丁夫人雖然名不見經傳,但是一身精湛修為和身俱出塵仙資都讓這些人大為敬服。他們也對丁子虛產生很大信心。

如果從丁子虛這頭論,那靜儀他們應該稱呼丁夫人為“伯母”,但是丁夫人堅決不肯,堅持各論各的,因為她也習練了玄都蘭經,所以她和丁子虛一樣稱呼靜儀他們五位為師兄。

“丁夫人,這次的事鳥師兄都向你說清楚了吧,我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實在是汗顏啊,偌大的八景宮和識相宗竟然讓小師弟前去冒險,我,唉,我真是愧對於你啊。”靜儀歉然道。

其他人臉上也露出羞愧之色。

“靜儀師兄,你們太見外了。都是一家人,何必說這兩家話。”丁夫人微笑道,“既然諸位師兄有難為的事情,那小兒自是責無旁貸。”

“就是。靜儀這事你怎麼一直看不開呢。所謂事在人為,這事雖然危險,那對丁小子來說這未嚐不是一個修行的契機啊。”大嘴也難得這麼正經的開導人,“而且我們會準備妥當,力求做到萬無一失。”

被這二位這麼一說,靜儀豁然開朗,他灑然笑道:“我是太拘泥了,竟然看不破這禍福相依的道理,真是慚愧。不過在這裏我還是要先謝謝夫人和小師弟的高義。”

說完,靜儀帶著其他師兄弟鄭重其事的向丁夫人和丁子虛深施一禮。

丁夫人和丁子虛忙不迭的閃到一旁。

靜儀轉身對大嘴說道:“鳥師兄,事情都準備得差不多了,我看讓丁夫人先休息一下,下午我們就可以開始了。”

母子二人來到泉水旁邊,丁夫人坐在一塊石頭上,丁子虛依偎在她的身旁。丁夫人捧著兒子的臉,目不轉睛的看了好半晌才幽幽的說道:“虛兒,你真的長大了。”

丁子虛很享受母親那慈愛的目光,他把頭枕在母親的膝蓋上,笑道:“娘,您這話不通,這長大還分真假啊。”

“貧嘴。”丁夫人輕輕拍了一下丁子虛的頭,“要是你爹看到你這個樣子,一定會很高興

,因為他的兒子終於成為一個有擔當有膽識的男子漢,再不是那個成天氣的他吹胡子瞪眼的頑劣少年了。你爹他很想你。”

聽到最後一句話,丁子虛的眼圈濕潤了,他輕聲說道:“爹還好吧,我也很想念他。”

“他很好。現在也能禦劍飛行了。”丁夫人摩挲著丁子虛的頭說道,“臨來前,他讓我帶句話給他的寶貝兒子。”

“什麼話?”

“他知道你的脾氣是撞了南牆也不會回頭,所以讓我告訴你無論做什麼事都要謹慎、細心,千萬不能魯莽、隻憑一時意氣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