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我的老宿敵薑西河!”
羅青荷淒然一笑:“全叔,這一次我們還有勝算嗎?”
全叔沉思不語。
“難道五成都沒有?”羅青荷追問。
全叔雙臂揚起,五指打開,待到手上沾滿雪花,將雙掌攤在羅青荷麵前,苦笑道:“明明麗陽當空,轉瞬間老天就變了臉,你沒覺得這場雪下得蹊蹺嗎?我懷疑薑西河已練成了禦天大法!”
羅青荷麵色驚懼。
“不過,他禦來雪,卻調不來風,想必也隻是小成……”全叔豎起兩根手指,“兩成……我們起碼還有兩成的希望!”
“哈哈……兩成……全嘯,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兩成?我看半成都沒有……”突然間,一個冷冷的充滿戾氣的聲音斷斷續續飄來。
羅青荷一激靈,臉色大變,腳尖一點,人已飛向空中,從主房的屋脊上空快速掠過,轉眼落在了大院內,此時的她反而淡定了下來,一甩頭,將遮在臉上的一頭烏黑的長發甩開。
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是一張嬌美的臉龐。
衣袂飄飄,她的身影愈加亭亭玉立。
羅青荷環視一眼,一字一頓高語道:“大家快走,速速離開此處!”
話音剛落,一個震耳發聵的吼聲逼仄而來:“走,往哪裏走!”
蒼茫的天色中,鵝毛般的雪花漫天飛舞,刹那間,四條黑衣人從天而降,輕盈地落在大院中,分別占據了四個角落。
三人蒙麵,唯有東北角的那人素麵見人。
每人的手上握著一把寒光森森的長劍。
赴宴的賓客被著突如其來的怪異景象驚呆,齊聲發出驚呼,最靠近院門的一桌酒席,跳出幾名村民,毫不猶豫就往院外衝,其中一名精壯的青年,腿腳相當利索,一個騰躍,已逼近院子大門……
突然,一道耀眼的劍光一閃,天空中飛濺起一抹殷紅,那名青年已身首異處。
其餘幾人來不及駐步,索性不顧一切豕突狼奔起來,那劍光沒有絲毫遲滯,裹挾著凜凜寒氣罩向他們的頭頂……
“哢嚓!”就在這時,唯聽一聲尖銳的脆響炸裂開來——
與此同時,一個聲音喝斥道:“我是天衍國大護法全嘯,誰敢放肆?!”
話聲中,一個瘦小的身影如同一隻飛鳥極快飛掠屋頂,一件黑乎乎的物什隨即從那人手中激射而出,撞擊在那名持劍的黑衣人的劍刃上。
撞擊之物頃刻破碎,大小不規則的碎屑四散開來。
竟是一片青瓦。
一人顫巍巍矗立在院子中。
正是石磨村的教書先生全叔。
全叔雙目炯炯瞪著那名行凶的黑衣人,盡管他的身材不高,但此時此刻卻顯得巍峨挺拔、威風凜凜。
撞擊的力道顯然很大,那名黑衣人連連倒退好幾步,直到又一名黑衣人鬼魅般出現,用身體擋住了他的去勢。
這名黑衣人沒有蒙麵,臉龐清瘦,鼻梁高挺,一雙眼睛深陷。
他的頭上紮著黑色的頭巾,有幾縷白發暴露在頭巾外。
全嘯跨前一步,厲聲說道:“薑西河,這些鄉民都是前來赴喜宴的,我警告你別濫殺無辜!”
一個陰鷙的聲音答道:“無辜不無辜你說了不算!”說未說完,一劍向全嘯刺來。
全嘯雙腳牢牢釘在地上,身子後仰,後腦幾近貼在地上,躲過了薑西河這快如閃電的一劍。
不等對方喘息,那劍光在空中一個回旋,朝著全嘯的胸口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