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杉在劄幌市出差時接到了桑原科長打來的長途電話,讓他星期天早上回來之後,馬上到他家去。高杉以為是正常的工作交流,就按照吩咐,來到了桑原家。誰知道一件出人意料的事件發生了,原來,桑原知道了他一直在暗地裏所搞的不可告人的勾當。高杉以經理科股長的名義,侵吞了五千萬日無,想將這筆錢拿到黑市去賺一大筆利息之後,再不聲不響地還回本錢。他經過周密考慮後,做了假賬,認為這樣以後即使有人調查也不會被發現。但他沒想到由於一時的疏忽,被桑原發現這個秘密。桑原非常生氣,嚴厲叱責高杉,高杉認為根據桑原的性格,他一定不擇手段地對自己進行報複,自己的前途大為不妙。然而,在後來的談話中,他注意到隻有桑原一個人知道這件事情的底細,於是他產生了殺害桑原的念頭。他認為自己無路可走,隻有幹掉桑原,才能得救。
殺害桑原的過程異常順利,他想隻要作案的動機不讓人察覺,就絕對沒人想得到是他做的。但是他心裏還是不踏實,他想到了衝田,衝田身上能夠找出構成殺害桑原的動機,最終他決定嫁禍衝田。
高杉經過縝密的計劃,想把衝田抽的煙頭弄到手,利用它製造假證。於是他找到了衝田。見到衝田後,聽說他一整天都在旅店裏工作,高杉喜出望外。隻要他一個人在飯店待了一天,就沒有人能證明說他沒有作案時間。高杉故作鎮定地與衝田聊天,離開時以忘了東西為借口回到桌旁,把衝田抽的煙頭悄悄地帶走了。然後高杉迅速回到做作現場,將煙頭丟在引人注目的地方,妄圖渾水摸魚,擾亂警察的搜查。他的計劃果然高明,衝田真的成了重大嫌疑犯,現在似乎正在接受著嚴厲的審訊。
審訊室的門開了,一個警察來到詢問高杉的調查員身邊,小聲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
調查員口氣依舊那麼和氣,他微笑著問高杉:“你昨天在飯店咖啡間抽的荷瑞特牌香煙,是在哪兒買的?”
“在劄幌。我抽煙不多,那盒煙一直抽到今天上午才抽完。”
“就是說,是劄幌產的香煙是吧?那好了,你馬上就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了。”
“您是什麼意思?”
“據說衝田狗急跳牆,一個勁兒地說那支煙頭是你拿到現場去的。他硬說在咖啡廳抽的那支香煙是從你煙盒裏偷偷地拿出來的。他說他正在戒煙,由於一時忍不住,才不由得抽了你的一支香煙。”
高杉頓時目瞪口呆,叫出了聲:“什麼?”他想,難道我放在作案現場的那支煙頭是我自己在劄幌買的?
“不用說你也知道吧,荷瑞特牌煙上都印著四位數字,前兩位數字是表示製煙廠的符號。所以,在劄幌買來的荷瑞特牌香煙上的數字跟這一帶賣的香煙的數字是不同的。衝田提出用荷瑞特牌香煙作為證據,要查一查香煙上印著的數字。等查一查作案現場的煙頭之後,就會弄清楚是不是你盒裏的了。”
高杉突然覺得眼前發黑,腦子裏亂成一團,太疏忽了!沒想到那支荷瑞特牌煙頭上竟印著劄幌的代號,這不等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調查員繼續說:“你不用著急,我們現在正同鑒定科聯係,一會兒就能有結果,衝田的謊言馬上就會被戳穿。”
高杉暗暗叫苦,心說這回完了,這條命算是交代了。鑒定結果一出來,警察立刻就會懷疑,為什麼作案現場會有劄幌產的香煙,而且煙上還有衝田的唾液和指紋?他們順藤摸瓜一定會找到自己頭上,再進一步調查,作案的動機不久也會查得一清二楚。高杉感到了深深的絕望。正在危急時,他腦子裏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狡辯的方法。他高興壞了,顧不得細想,脫口而出:“警察先生,留在現場的那支煙頭抽得隻剩下一個過濾嘴了吧?印著數字的部分恐怕早已成為灰燼了。因為衝田剛剛戒過煙,好不容易抽一支一定如獲至寶,把煙抽得光光的,即使想查也查不出來了!
衝田拋出的所謂證據早已經不存在了!”高杉高興得差點兒跳起來。就在他得意的時候,突然發現調查員的臉色變了,一掃剛才的溫和,高杉不由得害怕起來。
“你怎麼知道現場的煙頭已經被抽得光光的?”調查員忽地站起來,雙眼緊緊地盯著高杉:“那支煙頭一被發現就拿去鑒定了。至於煙頭的長度,新聞並沒有報道,就連我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