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瀾隻覺得頭都要撞碎了,一摸痛處,她暗自慶幸了一下,好在沒有流血。“程老板,您沒事兒吧?”說話的同時,唐瀾看了一眼撲在車上的人,嚇得魂都飛了。“月亮,是月亮。”
“什麼?”程逸飛先前隻顧著看自己和唐瀾的傷,竟然沒看出來撲過來的人是月亮。趕緊打開車門下車,去扶撲在車上的人起來:“月亮,真的是月亮,你怎麼樣?”
車子刹的及時,但是月亮還是整個人撲倒在車前蓋上,痛的臉都歪了。“爸爸,瀾姐,他們追我。”他的話音還沒有落,程逸飛就看見身後奔過來的幾個日本人。雖然有些眼生,但是個個手裏提著長長的棍子,來勢洶洶,一看就知道是為了什麼。
“豈有此理。”程逸飛登時惱了,毫不猶豫的從腰間拿出了配槍。“這裏是租界,我看你們誰敢亂來。”
唐瀾也並沒有一點畏懼之色,相反,她是極度的擔憂。“月亮,你要不要緊,要不要先去醫院?”
“爸爸,我找到證據了,我知道……那個死了的日本人,叫工藤對不對?”程月亮從懷裏掏出了一份報紙,趕緊塞進了程逸飛的手中:“這是我在圖書館,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報紙上說,當天死在租界的日本人,就是工藤。”
“是工藤。”程逸飛順著他的話往下問:“是工藤怎麼了?”
“我知道誰是凶手了。爸爸我知道誰是凶手了。”程月亮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精神,一下子就直挺挺的站了起來。仿佛身上的撞傷一瞬間就不疼了。“爸爸,我早就說了,桂花香是冤枉的,桂花香是被冤枉的。”
程逸飛一邊將程月亮和唐瀾護在身後,一邊將槍口指向了虎視眈眈的日本人。“你們想在這裏撒野沒問題,隻要問問你們手裏的棍子,能不能在我開槍之前將我擊倒。”
為首的日本人憤懣不已,伸手竟將棍子向著程逸飛擲了過來。
唐瀾瞪大了眼睛,看著那根棍子朝飛過來,心裏有一瞬間的慌亂。“程老板,當心。”
程逸飛僅僅是勾了唇角,敏捷的朝著棍子連開兩槍。“嘭嘭”的兩聲槍響,直接改變了棍子的方向。瞬間完成了開槍的動作,程逸飛紋絲不動的看著那些日本人,眉宇之間隻有深深的鄙夷之色。“怎麼樣,這就是你們的本事麼?敢上前來麼?問問我的子彈,能不能精準無誤的穿過你們的胸膛麼?”
“爸爸,好槍法!”程月亮極為振奮,一點也看不見剛才慌亂的樣子。實際上,他從來沒有見到這樣的爸爸。充滿了正義感、凜然之氣,讓他覺得格外的安全。“爸爸,他們想搶我的報紙,還去圖書館搗亂,不許我看。還有,他們說抓住我要往死裏打。”
唐瀾揉了揉月亮的胸口:“別怕,有你爸爸和瀾姐在,誰也別想動你分毫。”
“還不打算滾麼?”程逸飛已經受夠了這些人的嘴臉:“我告訴你們,我會馬上請求法院開庭審理此案,不會再給你們惹是生非的機會了。還有,你們誰再敢動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的銀行,就別怪我不客氣。”
言罷,程逸飛朝著天空又開了一槍,隨即用充滿憤怒的眼神,森凜的瞪著手裏已經沒有棍子的領頭人:“告訴藤本,再有什麼錯處,他就別想再留在租界。這是我程逸飛說的。”
街上圍觀的人很多,許多人不禁拍起手來。程逸飛迫人的氣勢,若不是親眼所見,誰又能相信竟然如此的震撼呢。
“扶月亮上車。”程逸飛怕他轉身,後麵的日本人會撲上來,對他們不利。所以盡量在保護他們先離開。
“你怎麼樣,月亮?告訴瀾姐哪裏疼?”唐瀾心焦的不行:“趕緊去醫院吧。”
“好。”程逸飛點頭,也隻能先去醫院,延後再去監獄了。
“不用,爸,瀾姐,我沒事兒,咱們能不能不去醫院啊。我想去……”程月亮忽然想起來,爸說過不許去監獄,不許去探視桂花香,於是到嘴邊的話隻好咽下去,畢竟他不願意再被關進雞籠去了。
程逸飛當然知道他的心思,隻問了一句:“你是真的沒事兒麼?”
“嗯,我沒事兒。”月亮認真的點了下頭。
“那咱們就去大牢看她。”程逸飛說出了兒子的心思。
“真的?”程月亮喜出望外:“爸,你真好,你是我見過最好的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