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程逸飛剛到銀行,椅子都還沒有坐穩,唐瀾就急匆匆的闖了進來。“哇,你這是怎麼了?”看著她門也不敲,氣喘籲籲的樣子,程逸飛驚了一下,隨即大笑起來:“可千萬別告訴我,你們銀樓被打劫了,你要管我借錢進貨,度過難關。”
唐瀾看他還有心思開玩笑,臉色不由冷了下來。“我說程逸飛,程老板,在你眼裏,是不是隻有銀行的事情才是最要緊的事情,是不是隻有錢才是最重要的。除此之外,你眼裏還有別的麼?還有你的家庭,你的親人麼?你就不曉得抽時間去關心關心他們好不好麼?”
有些莫名其妙,程逸飛不知道她為什麼這樣生氣。“怎麼了,他們不是好好的麼?發生了什麼事情?”麵對突如其來的指責,程逸飛隱隱覺得有些不好。“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我不知道?”
長長的歎了口氣,唐瀾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這件事到底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從她的嘴裏說出來,難免會讓程逸飛麵子上過不去。可是昨晚,她又是親眼看見那個男人和細雨已經親密到了那種程度,要是再不揭穿他的真麵目,那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你是怎麼了?快人快語不是你一貫的作風麼?”看著她猶豫不決的樣子,程逸飛更加擔憂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你這是在故意讓我著急?”
“你先別急,讓我想想該怎麼說。畢竟是你的家事,我一個外人也不該多嘴。但作為朋友,我不說又覺得對不起你……”唐瀾揉了揉自己頭:“好了,算了,我也不糾結了。實話告訴你吧。昨天,一位徐先生陪著他的太太去我們銀樓選龍鳳鐲子。徐太太嫌龍鳳鐲子的款式太過陳舊了,不喜歡,讓我進些新樣子,等今天再來看。最後,她選了一對耳環,徐先生付了款。”
程逸飛茫然的看著她,不解其中的深意:“就這件事?你們銀樓,哪一天沒有先生陪著太太去選金飾的事情發生啊?這有什麼奇怪的,而且和我有什麼關係?”
“我還沒說完,你能不能有點耐心?”唐瀾鬱悶的看著程逸飛。
“那你能不能一句話說到點子上?“程逸飛更加莫名其妙的看著她,總覺得她今天怪怪的。亂七八糟。
“那位徐先生,昨晚摟著細雨,送她回家。還在快要拐進巷口的地方和她擁吻告別。你覺得這件事情和你有沒有關係?你覺得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叫做關心家裏人麼?”唐瀾一口氣說完這些,頓時覺得整個人輕鬆了不少。
程逸飛幾乎沒有懷疑唐瀾的話,第一時間就做出了反應。“那個男人是誰?”
“我隻知道,姓徐,其餘的不清楚。”唐瀾如實回答。“但是在街上如果遇見了,或者他再去銀樓,我一定能認出來。”
“好。”程逸飛斂去了怒氣,漸漸的平靜下來:“一定是他欺騙細雨,細雨雖然不是聽話的孩子,但是也不至於叛逆的去做這些不要臉的事情。敢騙我程逸飛的女兒,看我怎麼收拾他。”
唐瀾明顯和他的意見不同:“你別怪我多嘴,我也覺得是他在欺騙細雨。可正是因為他在欺騙細雨,細雨一定不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你這樣貿貿然的去收拾了那個男人,她心裏隻會怪你。倒不如讓她親眼所見,看清楚這個男人的本質,自己死心要好。我想隻有這樣,才能讓她真正的死心。”
女人和男人的想法不同,自然是這樣的。程逸飛並不接受唐瀾的說法:“那個男人自動從細雨麵前消失,一切不就可以很好的解決了麼。這件事情多謝你告訴我,其餘的你就不要管了,我自己會處理。”
沒想到他會把大家長那一套作風搬出來,用在自己身上。唐瀾有些生氣:“你不懂女人的心有多脆弱,細雨還這麼年輕,又是第一次喜歡上別人。要是她不知道真相就被你硬生生的截斷了這段感情,她會恨你一輩子的。到時候,就算她不能再和那個男人見麵,隻怕她也不想再見到你了。用你們的父女之前,去掩蓋那個男人的醜惡麵目,你覺得值得麼?”
“我不讓她知道,也是為她好。”陳逸飛想,父女沒有隔夜仇,總會好起來的。他是怕細雨即便知道了那個男人的真麵目,也會狠不下心來跟他了斷。到時候,就不光是被騙這麼簡單了,她的名譽,她的清白,她的一切都會毀在那個男人手裏。“總之謝謝你,我自有打算,你就別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