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雲靜靜看著溫鏡初,目光很淡。
溫鏡初推門的手僵在那裏,眼睛眨也不眨,視線落在尚未係緊的衣服上。
江照雲:“……”
溫鏡初:“……”
江照雲額角的青筋跳了跳,握著腰帶的手指動了動,覺得甚是手癢。
尷尬逐漸在二人之間蔓延,驀地,江照雲眼尖的發現溫鏡初的耳朵尖兒……紅了。
江照雲鳳眸一閃,笑意淺淺。慢條斯理地係緊了腰帶後,江照雲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坦然自若地坐於床邊,道:“我沒事。你慌什麼。”隻是肌肉有些酸疼……
溫鏡初聞言,磨了磨牙。你沒事你哼哼唧唧的幹嘛?!
剛才他路過江照雲的房間,聽到裏麵傳來的悶哼聲還以為她怎麼了,結果呢?結果呢?她居然在穿衣服?!
心裏頭這麼想著,話就不受控製的從嘴裏跑了出來。
江照雲好笑地甩他一眼,語帶挑釁:“我樂意,你有本事打我啊。你打得過我嗎?”
溫鏡初:“……”
他覺得他好像也染上了一種名為“手癢”的病……都怪江照雲!
溫鏡初憋屈地收回僵在空中的手,哼了一聲,不屑道:“我不打女人。”
沒想到江照雲聽了這話卻突然肅了臉色,教訓起他來:“你不要小看女人,女人狠起來,連很多男人都要自歎弗如。你不打女人,女人可沒那麼多規矩。管你是誰,該打的照樣打,該殺的照樣殺。”
溫鏡初未經思考便脫口道:“比如跟你一樣凶殘的?”
江照雲輕輕挑高眉毛,嫣然一笑,也不著惱,反倒大大方方的承認了:“沒錯,就是像我這樣的。”
打嘴仗從來就沒贏過的溫鏡初:“……”
攤手,歎氣。他還能說什麼呢?某人壓根不在意自己凶名在外好麼。
溫鏡初覺得很奇怪。像他母親那樣的名門閨秀,哪一個不是巴望著別人提到她時讚一句“賢良淑德”?怎麼就會有江照雲這樣的異類呢?
江照雲不在意地笑了笑,對溫鏡初道:“你記住了,我江照雲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脾氣也一點都不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
溫鏡初麵色古怪地抽搐了一下。
麵對這樣心狠手辣的毒女子,他應該覺得心冷害怕才是,怎麼他一點這樣的感覺都沒有?
或許是那日的陽光太暖,那日的女子太溫柔,也或許是這打打鬧鬧、互相拌嘴的日子太過安逸和舒適,所以她的笑容印照到他心底以後就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讓他對這個女人一點都防備不起來。所以她說她和母親相熟,說她一直在關注他,說她是接到了消息才會派人及時來救他,他全都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