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上課了,從這節課起,我們就要開始講先秦儒家的哲學思想了。”下午第一節課上課鈴響畢,馬老師便開始了課程。座位上的同學們兩眼迷離,似乎都是剛睡醒的樣子,唯有成太陽饒有趣味地聽著馬老師講課。
“這一章主要分為四個內容:第一個呢,是孔子以禮仁為中心的哲學思想;然後便是《大學》《中庸》的修齊治平思想;第三個呢,便是孟子以仁政為中心的哲學思想;最後一個就是荀子以禮治為中心的哲學思想。今天我們先講講孔子。”
“儒,即人需,是人類社會所需要的人,或成為人所需要的東西。那麼什麼是人類社會所需要的人?什麼樣的東西才是人所需要的東西呢?”
下麵的同學默不作聲,馬老師隻能自講自演。
“春秋戰國時期,禮崩樂壞。那個時代的孔子身處天下大亂之時,不免想到社會是缺少了什麼才至於混亂。在這個背景下,儒家學派便創立了。”
“以九兩係邦國之民:一曰牧,以地得民。二曰長,以貴得民。三曰師,以賢得民。四曰儒,以道得民。五曰宗,以族得民。六曰主,以利得民。七曰吏,以治得民。八曰友,以任得民。九曰藪,以富得民。”馬老師念這段話的時候,甚是流利,似是念經書般,還不時地搖晃著腦袋,像是在嚼著甘蔗般陶醉。“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這句話的意思是啊,用九種和協的辦法聯係天下各國的民眾……”
最後一節課下課鈴終於響了,同學們似乎聽到了幸福的號角,伸了伸懶腰,收拾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同學們,下節課我們要講孔子的弟子,希望大家做好預習。下課。”馬老師講著也關掉電腦,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成太陽快速將書收進書包,趁著馬老師還沒走,趕緊衝上去,問道:“老師,您有空嗎?可不可以向您請教幾個問題?”
“有空,你說。”馬老師邊收拾東西邊回道。
成太陽便開始問道:“自從學了中國哲學史,越發覺得中國哲學是統治者的哲學,中國哲學始終是站在統治者的層麵。中國哲學總是與22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早期總帶著倫理色彩,這跟西方探索世界的本原有著很大區別。還有就是,如果說中國哲學是圍繞著“人”這個主體的話,那麼西方哲學便是“我”。所以,中國哲學似乎是一種統治學問,而不是研究學問。”
馬老師聽罷回道:“確實如此,中國哲學始終是關切22的,不是非22的。而且對22的關切主要是對提升22主體境界的探討。”
“老師,您今天講到了孔子。我一直想不通的是:孔子在外漂泊十四載,他究竟是為了什麼?難道真的是為了所信奉的觀點嗎?”
“是的。”馬老師言簡意賅,見成太陽還是疑惑便繼續道:“世人但凡做些什麼事兒,都是要尋求一個目的,這個目的往往是功利性的。而對那些沒有功利性的目的反而不怎麼相信。”
“他明明可以過一個好日子,當他的大司寇,為什麼要自討苦吃?他是堅信自己一定會成功嗎?”
“也不一定,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可能他隻是選擇了這條路。”
“選擇?”成太陽不是很理解,繼續問道:“他為什麼要選擇這條痛苦不堪的路?”
“這不是他能決定的。曆史造就了他。”馬老師正說著,進來一位職工道:“這裏明天要做考場,今晚封樓。”兩人便慢慢的出了教室,走下樓去。
“中國自古以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為自身理念。但是我們可以發現的是,自古以來的那些高超的哲學家們似乎沒一個是好下場。像孔子,莊子等。”成太陽繼續道:“相反,那些不學無術的小人,反而在仕途上一路高升,飛黃騰達。像趙高、王振。”
馬老師沉思了一會兒,成太陽繼續道:“縱觀過去的曆史,我們甚至可以得出一個結論:君子無好死,小人有好終。”
“你這個觀點有點偏激,甚至說可以是消極。”
“難道不是嗎?像扶蘇與秦二世,像蒙恬與李斯,像嶽飛與秦檜。”
“嶽飛是英雄,秦檜現在還跪在他的墓前。”
“死後英雄有什麼用?現在跪在嶽飛麵前的不是秦檜,隻是一座雕像。”成太陽憤憤道:“這些都隻是給後人看的,在後人這裏嶽飛甚至隻是成為一個工具。”
“你說的這些確實是存在,這也是我們過去社會所存在的一些問題,正是因為這些問題,所以哲學家們才思考如何認識這些問題、並解決這些問題。”
“既然社會本來就存在著一些問題,君子無好死,小人有好終。那我們為什麼要做君子而不做小人?”
“這還是一個選擇。”馬老師繼續解釋道:“我們從小接受的理念是,好人有好報,壞人有壞報。我們做好事總是想著有好報,而因為壞報而不敢去做壞事。可當我們發現做壞事並不一定有壞報,做好事反而可能沒有好報時,我們就可能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