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九頭蜉蝣(7)(1 / 2)

如今怎麼上去是個大難題,這間墓室裏空蕩蕩的,沒有任何墊腳的東西,近五米高的距離實在不是我這等身高可以仰望的。最後還是元亮貢獻了一個法子,用疊羅漢的方式上去,先出去的人再想辦法把下麵的人弄出去。

老蔡頭是頭一個出去的,皮包骨本來身手最好,可是他傷得不輕,隻能委頓在一邊,看著我們折騰。

我們在下麵等了一段時間,手電的電量徹底告罄,幸好還有出口透出的星點亮光,使我們在等待時多少有一些心理上的安慰。

不知等了多久,老蔡頭終於回來了,他不知從哪裏弄了一棵三米多高的小鬆樹,順著洞口垂了下去。借助著小鬆樹,元亮第二個上去了,然後是皮包骨,最後是我。

當我真正走出盜洞的時候,心裏頓時感觸萬千,有種死裏逃生、再世為人的慶幸,要不是自來堅強慣了,我真想抱著他們三個哭一場,不知道他們幾個是不是也有同樣的感受。

我和元亮一左一右扶著皮包骨行走,皮包骨的臉色雖然仍舊難看,但是精神卻比在墓室裏要好一些。路過水泡子的時候,皮包骨突然喊了聲等等。

皮包骨看向老蔡頭說道:“蔡老爺子,我發現這個泡子不太對勁,好像近日內有人動過。”說完低低地咳嗽了兩聲。

說實在的,我先前並沒感覺到什麼,被皮包骨這麼一說還真看出幾分門道來。乍看泡子被大雪覆蓋著,可是偏向盜洞那一麵卻露出了零星的黑色凍土。要說這一冬積下的雪足能淹沒膝蓋,就算是近日來有人在上麵走動,雪地應該也是越壓越實,斷不會露出下麵的黑土來,除非有人特地清除過那一片的積雪。

我們幾個的目光皆是一動,什麼人會在近日清除上麵的積雪呢?清除積雪的目的又是什麼?

我想起盜洞裏還放著一把沒壞的鍬,於是趕緊取出來,開始一鍬一鍬地清理積雪。

泡子上覆蓋的積雪果然不厚,不過幾分鍾時間,覆蓋在積雪之下的凍土就露出了大半,最讓人感覺詫異的是,在積雪之下竟然還放著一個四五寸大的小匣子,那匣子呈黑色,看起來毫不起眼,上麵還落著把樣式比較老的鎖。我從泡子裏把它拿出來的時候,感覺沉甸甸的,不知裏麵裝著什麼。

老蔡頭驚訝地看著匣子:“沒想到金條竟然藏在這裏!”

其實早在我拿起匣子的時候就有這個感覺,但聽到老蔡頭這麼說,一顆心還是狂跳起來。

金條……

皮包骨顯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愣愣地靠著一棵鬆樹站著。

等最初的激動過後,疑問也來了:為什麼裝金條的匣子會出現在泡子裏?從積雪的情況判斷,應該是最近才被人放進去的,這個人會是誰,他把金條藏進泡子的目的又是什麼?

找到金條雖然欣喜,可是這些疑問弄不明白,心裏終究是不舒服。

但是這時我們幾個身心俱疲,隻能先把金條帶回去再從長計議了。

好不容易走回百草鎮,我已然有些支撐不住了,不過還是堅持著把皮包骨送到了衛生所。皮包骨果然傷得不輕,除了一些皮外傷,他還斷了三根肋骨,肩膀處也有骨裂的現象,另外還流了不少血。

回來的路上,隻有剛開始他讓我和元亮扶持著,後來都是自己走回來的,我還以為他沒事了,沒承想他傷得這麼重,心裏也不禁佩服他的堅忍。

安置好皮包骨之後,老蔡頭讓我們好好休息一天再到他家去,應該是為了金條的事。

我和元亮沒有受傷,隻是疲勞過度,好好地睡了一晚,身體已經恢複了大半。不過我的後脖子果真如老蔡頭所說,當時沒什麼感覺,過後卻疼得如同針挑刀挖一般。我疼得受不住了,就搓一團雪放在後脖子上麵揉,才感覺舒服一點。

那一匣子的金條還在老蔡頭手裏,以老蔡頭的為人,應該不是有心要匿下這些金條。雖然人人都會對財富動心,我也不例外,但是不該自己得到的財富,還是不要過分貪心才好。也省得像郭四、趙金之流,死的死,傷的傷,沒一個好下場。

到了老蔡頭家,老蔡頭正對著那個黑色匣子發呆,從昨天起我心頭就積累了很多的疑問,正好想一次問個明白。

先放下金條的事不提,我向老蔡頭問起九頭蜉蝣的事,隻因老蔡頭說過,那是一個風水局,為了破解一個凶地而布下的風水局,我一直很想弄個明白。

老蔡頭也許沒料到我來之後竟然先問起風水局的事,愣了一下,然後才跟我說起其中的奧秘。

前文講過,風水局的名字叫作九頭蜉蝣,蜉蝣壽命極短,用它來克製凶地,取的是此消彼長之意。可是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地克製一塊凶地呢?如果一早知道是凶地,還不如棄了另選,豈不是更省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