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是什麼?
江湖便是看不清底的水,一攤渾水。
所以有人說他已知道江湖是什麼,那他一定就錯了,因為他也許連地閣都沒聽說過。
地閣是什麼,有人說它是**賭坊,有人說它是**組織,有人說它是天堂也是地獄;因為,你可以在那裏看到死去的江湖人。
獵人聽說過這個地方,而且去過。
他赤著腳走在長長的巷子裏,四下隻有他微弱的腳步聲。
這巷子似乎是夢中的巷子,怎麼也走不完。而且兩邊是高高的牆,在夜晚裏變得濕潤陰冷。
牆上終於出現了一扇門。這扇門實在太破爛,隻用幾塊木板釘著,搖搖欲墜,似乎輕輕一推就要倒下來。
但是獵人卻還是敲了門,他敲了三下,一長兩短,一重兩輕。
門很快就開了,門裏是一個衰敗的院子,雜草橫生。
一個佝僂著的老頭子待獵人走進來後便將門“吱呀”一聲關上。
四下一片漆黑,獵人跟著走在前方老頭子。這老頭子摸著黑卻是腳下利索,似乎能在黑暗中看清道路。其實獵人知道這老頭子非但視力不好,而且是個瞎子,瞎得不能再瞎的那一種。
這鬼地方的古怪人讓他搖頭苦笑起來。想起等會將要發生的事情又興奮又有點恐懼。
“小公子爺,你豈非又沒帶錢。”
“你個老瞎子倒看得清楚。”獵人道。
“你膽子也真夠大。”
“比起地閣黑老板差遠了。”
獵人這話並非恭維,隻是黑老板的確夠膽。試想將那些窮凶極惡的江湖人都引來這個地閣不說,還能將他們收拾得服服帖帖的。非但膽子大,實力也不弱。隻不過這黑老板卻是個貪財之人。
老頭子不說話,一直走到了院子的盡頭。
那裏是一扇門,這扇門也是一道木門。隻不過卻是上好的木材,釘得嚴嚴實實。
老頭子敲了三下門,兩重一輕,兩長一短。敲完門便自行匿在了黑暗中。
門很快就開了,開門的是一個小瞎子。這倒不會讓人認錯,隻因為這小瞎子連眼珠都沒有了。
這個眼珠都沒有的小孩子帶著獵人走進門。
門裏是曲曲折折的石道,逼仄而冗長。兩人在裏麵“踢踢踏踏”的走著。
不一會就到了另一扇門。這門自然不是木門了,而是一扇沉重的石門,不知有多厚。
這次小瞎子沒有敲門。門自己就開了。
門裏麵站著的也不再是瞎子了,不但不是瞎子,而且是個美人。
是個美人倒也罷了,獵人似乎對女人很頓感。但是這美人一絲不掛,連隱密處都**可見。
獵人臉突然就紅了。去看身邊的小瞎子,小瞎子早不見了。
“每次都要臉紅紅,還真是可愛,是不是想奴家了。”女人扭動著身子嫵媚道。
獵人垂著頭正要從她身旁走過。這**女子卻將一雙纖纖玉臂擋在門上。
“你倒是給奴家一個機會呀。”
獵人臉愈加紅了。慌忙從那女子臂下穿過,一陣狂跑。跑出了石道,再轉了無數個彎。前方光亮已馬上就要達到。
哪知這時候獵人卻闖到一個身穿華服,腰著玉帶,手中拿著一條鑲著金絲的手帕的俊俏少年身上。
那少年施了個禮道:“客官。你卻沒有沒有哪一次不撞上人。可得小心些。”
原來那少年哪裏是什麼富貴公子,不過是這地閣裏的店小兒罷了。
獵人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少年又道:“黑老板知道你來了,正等著你呢。你這次該不會帶了錢把。”
獵人道:“半分錢也沒有。”
少年笑道:“那便好,那便好,你知道我最喜歡看熱鬧的。你可得使些力。”
獵人聞言隻是咧嘴笑起來,像在展示他的兩排白牙和一臉刀疤。
老五一直悶悶不樂,他實在想不通這群小屁孩怎麼有那麼好的精力。趕了兩三天的路不說,現在又跟蹤在一群小乞丐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