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莫醒來的時候有點懵逼,很久沒有這樣糊塗過了,自己昨天去了亡語,喝得有點多,然後發生了什麼?他完全沒有印象。
曾莫掙紮著起床,手撐到床上時一陣刺痛,他這才注意到自己手上的傷,有點愣,這是什麼時候弄上去的?自己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依稀記得是自己先動手的,可是自己為什麼動手?曾莫屬於一喝酒就斷片的那種人,所以完全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或者說,自己做了什麼。
眼前的布置很陌生,顯然不是自己的家,也不是公司裏的休息室。
想到昨天和自己一起出去的人,心裏有了答案。
“曾莫你醒了?”正想著,向子敬就走了進來,手裏端著冒著熱氣的粥,身上還有沒有解下的圍裙,曾莫心裏漾起莫名的暖意。
“我怎麼回來的?”曾莫一邊慢慢穿衣服,一邊平淡地詢問。
“我拖回來的。”向子敬就算是開玩笑也是一派溫和,說的跟真的一樣,曾莫穿衣服的手一頓,有些不確定地詢問,“拖?”
“對,拖。”向子敬微笑地回望著他,淡淡的表情好像在說昨天喝了一碗湯一樣。
曾莫內心是崩潰的,想他好歹也是一個公司的老總,竟然被自己的小情人拖著回來,說出去實在有點丟人。
但是曾莫還是沒有說什麼,鎮定自若地繼續穿衣服,裝作自己什麼都沒有聽到,全部都收拾好之後才狀似不經意地問道,“昨天怎麼了?”
他向來不會在別人家留宿,如果不是自己醉得不省人事,肯定會掙紮著回自己的家裏的,而不是任由向子敬帶回來。
向子敬手頓了一下,想到韓樓說的話,還有她那種眼神,猶豫了一下若無其事地說,“昨天你發酒瘋惹到了一個同樣發酒瘋的人,然後就、”
向子敬沒有說完,聳聳肩,表示後麵的事他都知道了。
曾莫徹底蒙圈了,自己發酒瘋?這件事在怎麼從來沒有誰和自己說過?說他是酒後喜歡亂親人,他倒是相信,發酒瘋這種事還從來沒有過。
“我?發酒瘋?”曾莫一臉嚴肅地看著向子敬,似乎是在檢查向子敬有沒有說謊。
“恩。”向子敬點點頭,“你快把這粥喝了,胃不好還折騰。”
“是誰讓我去的?”曾莫無心再糾纏著這件事,笑著回了一句。
他不想去細想還有一個很大的原因是,他昨天好像看到韓樓了。韓樓的體貼,韓樓的關心,那些久違的感覺好像又回來了。
那讓他安心,也讓他擔心。
不管自己昨天看到的現在還記得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都是他不想再觸碰的,哪怕隻是短時間的問題。
他不想再讓自己的心情不受控製了。
現在的生活不錯,向子敬也算是乖巧懂事,自己也沒必要去給自己找不快樂。
最好和以前全部割斷。
想是這麼想,但是在處理文件的空閑時間,他還是拿起了韓樓這些年的調查結果。
他沒有想要去窺探什麼,但是亡語在這裏的話,憑著韓樓和許漾的關係,韓樓應該也不會在太遠的地方,畢竟韓樓沒有去公司工作的事情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那份報告顯得很沉重,曾莫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翻開,或者,應不應該重新去碰那些讓自己不得安歇的事。
“在看什麼?”向子敬進來的很及時,某種意義上。
曾莫將資料放在層層文件下,若無其事地回答,“讓別人幫忙調查的資料。”
向子敬看到了他藏東西的動作,沒有質疑,曾莫的事情自己本來就沒有立場插手,他肯告訴自己那是別人的資料就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了。
“我意思是要一起吃飯嗎?”向子敬忽略這個問題,說明自己的來意。
“不用了。”曾莫擺擺手,示意不用,然後又叮囑了一句,“晚上自己回去吧,我今天有點事。”
“我可以等你。”向子敬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回答道。
曾莫可以私自去查那個人,但是為了那個人不送自己就有點說不過去了。曾莫送自己回家是他和曾莫在一起以來唯一不會變的事,可是現在昨天才見到那個人,今天就說了這樣的話,向子敬有點不好受。
“沒事,你先回去。”曾莫拒絕地很快,他想花點時間看看韓樓的資料。
向子敬咬咬下唇,沒有說話,但是也沒有出去,就靜靜地站在那裏有點賭氣的意思。曾莫不關心不代表察覺不到,向子敬很少不愉快,所以他清楚地感受到了那份深深的怨念和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