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揚子江巧遇故知 西子湖漫話桑梓(2)(2 / 3)

塞翁失馬,因禍得福。他到建築單位如魚得水,很快搞出了一些成績,並且認識了後來的妻子,二人相戀不久就結婚了,緊接著一張調令,他倆同時都調到了馬鞍山的一個大型冶金建築公司,成了當時被稱作“空中飛人”的一大新聞。當時他沒能告訴我原委,隻到今天才知道了真相。

他的嶽父是在皖南打過遊擊的老革命,文革初期也被掛了起來,直到清隊落實政策時又恢複了工作,調任為這個大型企業的黨委書記兼經理,在係統內有不少熟人,他的調動就得益於嶽父的一個電話。由於他學有所長,再加上他嶽父的扶持,到這個公司可以說是直步青雲,至今成為這個公司的副經理兼總工程師。這些年在官場混得多了,也知道了一些下海經商的門路和渠道,也讓他的夫人承包了這個酒店,一隻腳也伸進了“海”裏。

在暢談中,我也向他簡要地敘述了闊別二十年來的生活經曆和工作情況。大柳歎息著說:“老哥混到這個份上,也是不易,按照你的膽識和能力,還是應該有所作為,可惜你太老實了。常言道‘生命在於運動,人情在於走動,當官在於活動。’這些年你能活動活動,不比現在更好些!”我說:“你我都到了知天命之年,談這些有什麼用。人各有誌,千軍可以奪帥,匹夫不可奪誌;人各有命,眾手可以推山,個人難以抗命。我光明磊落,坦蕩一生,無怨無悔,活得坦然自在。”大柳說“也是!也是。”

談到這裏,我把話題轉到他夫人承包的酒店上。大柳不以為然地說:“這算不了什麼,還有搞得比這大的,我們也隻是小魚遊海,說不定哪天被大魚吃了。人世滄桑,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三十年的好漢轉著當。金錢是流水,權利是繩套,今天你套我,明天我套你。我混到今日,雖說錢權都有了,也難保不會有‘一江春水向東流’。”沒有想到,大柳這般風光,卻把話說得如此淒涼。內中也許有難言之隱吧!

馬鞍山之行是我仲秋的又一快事,可謂又是一喜。次日,我們婉言謝絕了大柳的再三挽留,折回南京,遊覽了中山陵、莫愁湖、夫子廟、雨花台等幾處金陵名勝,按錫、蘇、杭、滬、常的旅遊線路取道南行。在太湖邊上,我給老伴和小女兒拍照時,過來四個廣東遊客和我們搭話,問我們的膠卷照完沒有,我說“才照了幾張。”看樣子他們也想在這裏留個影,我給老伴和小女兒拍照後,就對四個廣東遊客說:“來!給你們也照一張,你們留個地址,到時候給你們每人寄去一張就是了。”其中一個年齡和我相當的遊客說:“那多不好意思!”我說:“都是天涯行路人,相識就是有緣分,不必計較這些。”他們見我如此的懇切,就過來每人照了一張,留了他們的通信地址,我也給他們寫了姓名和工作單位,然後我們互相通報了下一個旅遊點,恰巧都是蘇州。下午四點鍾,我們結伴趕乘去蘇州的火車,車票都買在同一個倉位裏。上了火車,哪個和我年齡相當的廣東人坐在我的對麵。這個人十分幽默,和我一搭話就開玩笑說:“我在太湖邊給你的那張聯絡圖,寫的就是我的姓名和工作單位。”我打開那張紙條一看才知道,他叫楊建洲。在廣州一個大型企業的武裝部工作。緊接著他又開玩笑說,我們七個人組成一個旅遊團,叫大家起個名字叫什麼旅遊團好。其中一個廣東人說:“我看叫東西旅遊團好。”他這麼一說,引得大家笑了。其中另一個廣東人說:“這個名稱,按照方位名詞來說,也還可取,如果按實物名詞解釋,我們是什麼東西?不好!不好!”楊建洲說:“東西旅遊團是難聽了點,而且誰也說不清我們是什麼東西。廣州別稱羊城,蘭州別稱金城,我看叫‘兩城旅遊團’吧!”楊建洲說完,第四個廣東人說:“這個名稱不錯,還是你有點墨水,那就團長也是你當了。”大家又是哈哈大笑。

我沒有去過廣州,耳聞廣州的變化很大,就問他們廣州的一些情況。楊建洲先開言河,說廣州人的思想很解放,生活的節奏也很快,時間就是金錢,競爭意識很強。私營企業、合資企業、外資企業遍地開花,找工作不難,在那裏打工的外地人很多,甘肅人在那裏闖世界的也不少。其他三個人也說了許多廣州人衣食住行方麵的時尚和奇聞趣事。一路上大家說說笑笑不知不覺就到了蘇州,當晚,我們觀看了蘇州的夜景。次日,“兩城旅遊團”在楊團長的帶領下遊覽了姑蘇城的主要景點,這個東方的威尼斯,確實給我們留下了“人家盡枕和”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