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靜謐的沉默渲染著整個病房裏,除了不動聲色看戲的梁二顧三,以及一臉豔羨或心碎卻隻能裝作沉默盡職盡責的待在病房裏的護士,就剩下一臉笑的高深莫測的簌歌和有點捉摸不透表情的容澈。
“容澈,我沒那麼笨。”簌歌悠悠然的歎了口氣,隨後坐在容澈身邊,拉著他還插著吊針的手,護在手心裏。
簌歌“那句我沒那麼笨”重重的擊打著容澈的心,心底一陣狂潮滾動翻湧過後,容澈呆愣的看著這個笑顏安好的女人暖笑著坐在自己身邊,握著自己的手,說的一臉認真。
“不管你是不是要和我分手,都到你出院了我們再好好處理吧。現在,我隻想照顧你,到你病愈。你還沒好之前,我不會走的。”
“簌歌。”良久過後,他才艱難的吐出這兩個字。
好大的震撼在他心裏搗鼓翻滾著,他一時之間被簌歌的舉動驚得有些來不及反應。
他以為,心高氣傲的簌歌在聽了自己那番決然的話之後,會氣得再也不理他的,誰會料到是這出乎意料的結果?
“不要再說什麼讓我走,你看著我會難受的話,我都會無視掉的。看在我第一次那麼厚臉皮的情況下,你就行行好,什麼都不要說了。”簌歌的第一次拉下自尊,這樣去討好一個人吧。可是這個人,何不是把她放在心間上疼呢?那麼放下自尊去對他,又有何妨呢?
“簌歌,你不要那麼倔。”容澈推開簌歌放在自己手上的手,聲音淡漠。
接下來一係列的化療,她不可能看不出他的情況,他不能讓她難受。
“簌歌,不管容四說什麼,你都當他在胡說八道就行了。他可能是腦子燒糊塗了,才會把你拒之門外的。”梁洛辰見容澈又要說些傷害簌歌的話,心下覺得這樣下去不行,不由上前提醒道。
容澈扭頭橫了梁洛辰一眼,迫於容四那渾天然的威嚴,梁洛辰撇撇嘴很沒骨氣的閉了嘴。
倒是顧梓然遊刃有餘的把那幾個護士招呼了出去,順帶著把不明狀況的梁洛辰也拉出了病房,朝簌歌使了個眼神,顧梓然就把病房門關上了。
簌歌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眼眶一酸,有些難過。
那委屈的樣子刺得容澈心底沒來由的一陣抽痛,他別過頭不再去看簌歌,隻是看著冬日來臨,顯得格外蕭肅的窗外。
“小歌,你回去吧。你留下來隻會增加我們彼此的痛苦,沒必要的。”
“這一次你又想對我說些什麼呢?還想怎麼樣說出那些話來傷害我,逼我離開呢?”簌歌滾燙的眼淚一滴滴的落下,啪嗒的落在容澈的手背上,那一瞬間的灼熱刺得他心亂如麻。
“你以前說過的話都是假的嗎?好不容易牽著我走出那些個漩渦,你現在又要把我推進去嗎?”
“就算是我們都會痛苦,你都不怕嗎?”容澈眼底有些許動搖,他伸手擦掉簌歌臉頰流下的淚水,聲音輕緩,帶著他的不安和期待。
“你說過會陪著我到永遠的,雖然永遠的期限沒有一個人可以估算,可是容澈,我相信你。”
“小歌,永遠怕是局限在某一段我還很好的日子了,那個承諾我可能……”容澈笑容有些苦澀。
“我聽到了,關於你生病的事情。”本來還想著隱瞞自己知情的事實,可是如果這是容澈擔心的源頭的話,還不如讓他知道自己知道了。
“你知道了?!”他有些愕然,這個感覺讓他有些自卑起來。因為,他不能再用正常人的身份和簌歌在一起,他不想得到的隻有簌歌的同情。
如果現在的這一切美好隻是因為同情,他寧可不要!
簌歌輕輕頷首。
“知道了也好,我也不算是騙你了。”容澈淡淡的靠在床背後,眸光似乎又恢複到那漠然不可一世的暗淡。
“所以,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都積極的麵對好不好?血癌有什麼大不了,很多人都可以治好的,你一定也可以的。而且,鳳君慕不是已經請了美國那邊的權威來了嗎?”
“小歌,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說到興頭上的簌歌無疑是被容澈的這一句話當頭一棒敲得愕然,猶如被人半空澆了冷水般,顯得滑稽不堪。
她那麼一心一意的為他,他卻隻是認為她在同情他?什麼時候,他們變得那麼沒有默契了?!
“容澈,你就是這樣看我?你是不信任我了?還是什麼時候,我們竟然沒有了以前的默契?”簌歌慘笑著,從容澈身邊起來,有些不可置信。
“小歌,不是這樣的。”因為簌歌突然變得有些慘白的臉色,容澈有些不安的想要解釋。
“你真以為我隻是把你當成了普通朋友?還是你一直不相信你自己的魅力?你認為你為我做了那麼多我真的能鐵石心腸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嗎?如果你真的以為我隻是單純的同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