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光下,和那幾個孩子相比,剛從湖中上來的那個人,身材顯得特別高大,當那人上岸後,那幾個孩子忽然停止了說話,規規矩矩地排成一排,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更加怪異了——隻見那人拿出一個什麼容器,居然尿在裏麵,然後把那個容器遞給那幾孩子,而那七個孩子,則輪流喝下去。
難道他們這是在舉行什麼儀式?
等孩子喝完尿後,那人又向那七個孩子說了好大一陣,我們依然聽不懂、也聽不清他說的是什麼,大概說了足足有半個小時左右,那人又再次跳進湖水裏,而湖水很快便恢複了平靜。而那幾個孩子,一直嬉鬧了很久之後,才又一個個跳進水裏。
我覺得自己的頭腦,已經震驚的有點麻木了,以前遇到過各種怪異,但唯有這一次,卻最讓我毛骨悚然——因為我覺得這幾個孩子,其實就是 “水鬼”,是那些被淹死的孩子的鬼魂。而以前見過的那種種怪異的人類、或者動物,至少我知道它們是曾經存在過的物種,或者產生了某種變異,相對於今天看到的一幕,反而並沒那麼可怕。
“走,咱們過去看看”,王教授說這句話時,我才緩過神來,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確實天比較冷,我感到自己手足冰涼,腳也有點不停使喚了,踉蹌了一下,差點沒摔在地上,幸虧鄭旭扶了我一把。
比我更害怕的,就是那個溫秀清,隻見他身子龜縮成一團,蹲在地上,嘴裏還念念有詞,好像是在念什麼經,而胡夢也因為極度地恐懼,而下意識地緊緊抱住了王同。
在如水銀般的月光下,雖然一切都恢複了平靜,但那種恐怖的氣氛卻變得更為濃重了,有點讓人不能窒息的感覺。但王教授並沒太理會我們的反應,他說完後,便徑自往湖邊走去,緊緊跟著他的是鄭旭、秦晴、張大軍,而我們剩下的幾個,則腿像是灌了鉛一般,慢慢地隨著他們往湖邊走。
湖水在月光下,波光粼粼,一陣陣涼風吹過,更加泛起詭異的亮光,讓我不太敢看,生怕突然再從湖麵上、鑽出個什麼意想不到的東西來,這月光下的一切,如真似幻,讓我頭一陣陣發暈。
王教授則非常淡定,他注視了一會湖麵,又往周圍看了看,隨後從旁邊撿起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猛地一拋,石頭撲通一下,就砸進了水裏,我心裏也不由得一震,心想,幹麼往水裏丟石頭呢?萬一把那幾個水鬼引出來該怎麼辦?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湖旁邊的那個山坡裏麵,應該有一個空間,而這些孩子、還有剛才那個成人,應該就躲在山坡裏的空間裏,也就是說,這和公園裏那個圓形中亞古墓有點像”,王教授指著那個山峰,語氣沉靜地說。
“剛才那些孩子是人……還是……還是鬼?”,不知什麼時候,溫秀清已經跟了上來,他仍舊一臉的恐懼,有些結巴地問道。
“怎麼說呢?那些孩子已經不能算是正常的人了,但卻也不是鬼,是一種特殊的狀態”,王教授緩緩地答到,“這趟沒白來,終於親眼看到了,證實了我們之前的猜想。”
還沒等我們弄清楚王教授這句話的意思,就聽王教授突然說道:“咱們馬上回去休息,等明天,我們要有一個大事要辦,這可能事關咱們這次調查的成敗。”
等回到溫秀清家的時候,我感到渾身都要散架了似的,連澡沒洗,就躺在地鋪上睡著了——因為人多,我們隻能睡地鋪了,幸虧不是冬天,倒也好湊活,因為屋裏都是木地板,所以把幾個墊鋪在地上,然後在蓋上被子,便和衣而臥了。
在睡覺之前,張大軍特別囑咐我們,一定要把那種藥丸帶在身上,以防受到那種紅色跳蚤的襲擊,另外,王教授也強調說,在睡覺時,門窗一定要關好,以防發生危險,畢竟這個村裏並不安全。
幸好溫秀清這個院子很安全,除了圍牆很高外,每個房間不但有厚厚的木門,而且在木門外,還有一個防盜門,因為這裏也是他的畫室,作為一個很有名氣的畫家,恐怕他的畫也是價格不菲,也正是因為這種原因,所以這所建築的安全措施很好,隻要一關上門窗,就讓我們很有安全感。
睡覺前,我還特意看了一下表,日期和時間分別顯示是——十八號淩晨一點十五分。
今天晚上過的恐怖與詭異,讓我堵得難受,我真希望一覺醒來,已經是陽光燦爛的清晨,但誰也沒想到的是,我接下來的遇到的事情,算是我此生最不可思議的經曆。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覺得有人很著急的推我,而且邊推邊在我耳邊低聲喊道:“小明,快醒醒,有情況”,當我睜開惺忪的睡眼,竟然發現自己躺在野外!
自己正置身於月光,大山,荒草,樹木之中!
我的感覺頓時錯亂了——我睡覺的時候,明明就是在屋裏啊,而且還特意把門窗都鎖好,怎麼現在是在荒郊野外呢?難道這是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