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凱之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後,才轉過頭看了看王教授說:“請原諒我由於種種原因,之前沒告訴你這個秘密。唉,這件事說起來,也是十年前的事情了,當時在哪裏負責調查的,隻有五個人。
雖然人數不多,但他們卻靠著自己的智慧和勇敢——這點也和你們差不多——取得了相當大的進展,對秦皇陵的研究,做出了開拓性、奠基性的貢獻,讓我們對那個秦始皇陵,有了非常深入的了解。
他們都非常優秀,但其中兩人,卻突然出現了那種可怕的症狀,好像突然完全變成癡呆了,誰也搞不清他們究竟經曆了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那個樣子,我們把他倆送到了當時國內最先進的醫院,進行了各種治療,卻沒有任何效果,醫學專家說,那是一種非常奇怪而罕見的病症,他們對那種病還無能力,但看到他們倆的狀態時,我馬上想到了那些漢軍的遭遇。
於是,我覺得他們肯定會有清醒的時候,而在驚醒的時間內,他們肯定會說出他們的經曆來的,我便日夜守候在他們倆身邊,並且在他們麵前放了紙和筆。
就這樣,我在醫院裏和他們同吃同睡,但一直和他們待了半個月左右,但卻並沒發現他們有清醒的時候,這讓我多少有點灰心和失望,但我並沒放棄,準備先觀察一個月再說,由於我生怕錯過他們倆清醒的時刻,所以睡眠極少,熬了半個月後,身體就有點吃不消了,長期睡眠不足,造成抵抗力下降,而得了重感冒,不得不暫時和他們分開,到另一個病房裏去輸液。
反正那次的感冒很重,我發起了高燒,整個人處於昏迷狀態,吃藥打針後,到第二天才退燒,但渾身上下,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說來也巧,就在我和他們分開的第二天午夜時分,我正在昏昏沉沉地睡覺,忽然,醫生把我緊急叫醒,說那兩人雙雙跳樓死了。
聽到這個消息後,我記得當時我腦子裏一片空白,下意識地下床就往外跑,當我衝出樓房時,才感到外麵一股徹骨的嚴寒撲麵而來,那是北方的寒冬臘月,外麵零下一二十度,我這才意識到,我連鞋子和衣服都沒穿。
幸好醫生拿著棉鞋和一個厚厚的軍大衣跟了過來,給我穿上,我跟著他,走到了樓下,看見幾個醫生、還有其他的幾個工作人員,已經把我們那兩位同事的遺體放在了擔架上。
在燈光的照射下,我看到地上有兩灘血跡,唉,那一幕,我一輩子也忘不了!在現場的醫生,用沉重的語氣告訴我,我們那兩位同事已經死了,因為他們是從十五層的樓上跳下來的,毫無生還的可能。
我當時稍微平靜了一下後,馬上意識到了什麼,就匆忙趕到了他們的病房裏。
病房裏的燈亮著,而在我留給他們的紙上,歪歪扭扭的寫著幾行字—— ‘太可怕了,那團黑暗過後,沒有聲音,看不見任何東西,靈魂被關在了,上次清醒不足一分鍾,就又被關住了,不想活了,想死,死是一種解脫。’
我知道,這是他們的遺書。醫生和其他工作人員也圍過來,看到了那份遺書,不知是誰,還輕聲嘀咕了一句,說真奇怪,遺書寫得像是首詩,但在現場,也許隻有我知道,那封遺書到底是什麼意思,那根本不是詩,而是他們真實的經曆。
也正好證實了我之前的猜想。
可他們清醒的時間,比我預計的、或者說,比我從故事中聽來的要短很多,因此,他們來不及寫太多,就趕緊想結束自己的生命,因為他們是在受不了那種煎熬了。
也正是從這件事開始,我才知道確信了這件事是真實發生過的,在此之前,我對古猿講的這件事的態度,也和王教授差不多,曾經高度懷疑其真實性,但我為什麼沒把那兩個同事慘死的事情告訴王教授呢?
因為這還涉及到另外一個機密,而那個機密,根據我們的規定,還不能向你們透漏,但我也沒想到,這種事你們會這麼快就遇到了。但我卻深知這件事的危險,所以才趕緊就讓你們撤回來了。”
通過這次的行動,我們也逐漸了解,這次的調查活動,是一個組織很嚴密的、層級很高的行動,有嚴格的保密製度,對於很多秘密,是需要特別保守的,因此,有些更高層級的秘密,即使連王教授,也未必知道,對這一點,我們倒也不覺得意外。
“這種黑暗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專家做過研究嗎?”王同眉頭緊鎖地問道。
“這種黑暗確實很複雜,雖然經過了數年的研究,但還一直沒搞清楚”,還沒等周凱之回答,一旁的古猿就用它嘶啞的聲音說,“其實,這應該還得從那個古裝人,或者說可以變形的動物說起,因為那種黑暗,和那種動物有著密不可分地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