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旭聽完我的話後,點了點頭:“嗯,一個草原走了幾十年都沒走出來,這絕對不可能,世界上也沒這麼大的草原,這隻有一種可能——草原上邊緣的區域,就像帳篷裏的那個台階一樣,可以讓人失憶、或者短暫的意識消失,成為人認識和記憶上的盲點,因此,那些 ‘時光使者’,即使走到了這個草原的邊緣,他們也意識不到,甚至看不到。
他們實際就是在草原上往返、兜圈而已,但他們自己卻又沒意識到。
但為什麼滑說,他經過的、那些地方的地勢、地貌並沒重複遇到呢?因為那些草原的地麵,是隨時都在變化的——也就是說,某些凸起的山包,會在很短的時間內變成平地;而一些平地,則可能在一兩個月內,變成一個山包,以我們住的那個山包來說,雖然隻是幾天的時間,我卻注意到那個山包的高度明顯變低了。
並且在那個草原上,不同的區域,還能讓人不知不覺間地移動位置。我的這個猜想,也得到了養馬老頭的證實,比如那片作為監牢的 ‘沼澤’,一開始在養馬老頭的東麵,但過了一年後,卻移到了養馬老頭的西北方向,我相信滑肯定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隻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他沒對我們說實話而已。
因此,這都使那些 ‘時光使者’被死死地困在草原上,隻有那個聰明的亥,逃離了那個草原,但是那種鳥發出的嗡嗡聲,卻能對人的大腦產生某種影響,使人的大腦恢複正常,便能看到草原的邊界了。”
鄭旭的解釋,讓我恍然大悟,操控這個草原的勢力,已經能轉移和傳遞人的記憶了,他們肯定也具備了某些操控人類意識的能力,雖然這種能力也許還很有限,但最起碼能讓人暫時失去記憶和意識,從而覺察不到那些已經存在的東西,比如,我們雖然是清醒狀態,但卻既看不到、也覺察不到那個台階。
那些 “時光使者”的狀態,恐怕也和我們相似——他們看不到、也覺察不到這個草地的邊緣,所以雖然在裏麵走了幾十年,仍然沒能走出來。
“其實這種現象很像是人們常說的那種 ‘鬼打牆’——人夜晚在墳地裏走時,有時總覺得自己是在往前走,其實他卻是在原地打圈,走了一夜,還沒能走出那塊墳地。
其實科學家也做過類似的實驗。
把人的眼睛蒙住,讓人在空地上走,人總覺得自己走的是直線,但實際上走的路線卻是一個圓圈,也就是說,人的感覺其實是靠不住了,隻要用一些方式,對人的視覺等進行擾亂,人就會發生誤判。
不隻是人,連鳥也這樣,如果把鳥的眼睛蒙上的話,它飛過的路線,也會是一個圓圈,因此,地表形態的變化,還有在某些區域內,屏蔽了大腦的意識,就使那些 ‘時光使者’走不出草原了。”
王同從科學角度,做了詳細的解釋。
魏世宏也如釋重負地,總結似的說:“但不管怎麼樣,我們總算是逃出來了,這次仍然是有驚無險,而且有了很多收獲,比如我們知道了世界上竟然存在著很多 ‘時光使者’,他們的記憶附在不同的肉體上,從幾千年前,一直延續到了現在,更讓我們意想不到的是,他們的任務,竟然是把曆史上傑出的帝王將相的記憶和意識保存下來,也就是說,這相當於很多曆史上、驚天動地的人物竟然現在還活著,隻是他們所附著的身體,在不停地更換而已。
我們過去也經常聽到,說有些人還帶著上輩子的記憶,而在知道了 ‘時光使者’的存在後,我們就有新的角度,來了解這類事件了。
但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種神秘的勢力為什麼要這麼做?而且據目前掌握到的情況,那些帝王將相們所附著的肉體,很多就生活在那個森林中的小鎮裏。這還需要我們進一步的研究,不過能和這些有幾千年人生經曆的古人直接接觸,這種感覺還是挺奇妙的。”
正當我們邊休息、邊聊天的時候,王同帶著他那個耳狀定向竊聽器、不停地轉動著方向,聽著周圍的動靜。
忽然,就聽王同說了一句:“有人往這邊走過來了,而且至少有兩個人,因為我聽到了他們的交談聲。”
所有的人都大吃了一驚,這裏離那個草原畢竟不遠,因此,在這一帶突然有人出現,不能不令我們緊張,大家都目光都投向了王教授,而王教授略一思索後,連忙說了句:“咱們來這裏,畢竟是為了調查,所以咱們還是留下來,看看過來的究竟是什麼人,大家覺得呢?”
我們也都覺得王教授說的很有道理,我們來這裏確實不單純是為了一味的逃離,而想更加了解這裏的情況。
周圍有幾塊大石頭,我們就分別隱藏在那塊大石頭後麵,然後偷偷往這片空地上觀察著,大概足足過了二十多分鍾,我們才看到有兩個人走了過來,這兩個人看起來很正常,大概有三十多歲的樣子,身材和模樣都很普通。隻是一個留著胡子,而另一個則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