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到了九西口鎮已經是醜時了,月高風黑的,一行人也沒有去找地方休息。
王雪瑩和江小白決定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天。
送趙清荷她們三人回靈心峰正好順路,靈心峰在泰泉州以北緊挨著蒙山州的祈蒙山,過德陽城還有四千裏路程。
雖順路,卻是敵暗我明,又恐有追兵來,一行人改西北方而行。
老劉頭萬分個不願意,可這事是別人找上門了,自己也殺了他們,不想惹騷也惹了一身的騷味,想躲也難呀!
憑他多年的處理屍體毀滅痕跡的經驗,他自認為處理的很好,別人很難查到是他們幹的,這點自信是有的。
關鍵是累贅仍在,甚易暴露,若為不察,極是不易。少主意定,奈何!奈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皆是習武之人,黑夜攜星攬月抱涼而行自是無甚大礙。
馬不停蹄,車輪滾滾,往西北而上,一夜無驚,黎明時分,欲見信豐城頭。
這一路風塵仆仆竟行一百二十多裏路,一夜奔波,車外之人仍神采奕奕,隻是車外先四人,卻少了一人。老劉頭仍趕著馬車,馬車後兩騎已不在,馬車前方五丈之地卻有三匹馬並排而行。
車內有三女,此時均已睡下。
趙清荷竟側著身子睡在馬車上,江小白舍不得的貴藥還真是神奇,效果不是江小白吹,那是杠杠滴,藥到病除,傷口已愈合,不留一絲痕跡,雙兒晴兒一點都沒有說錯,江小白還真乃當世神醫。
睛兒似驚,夢中醒來,一臉驚恐。抬眸望去,嘴張而喜。甚是不信,揉了揉眼,再尋望去,喜欲出聲,又掩櫻桃小嘴,即下得床座,蹲於趙清荷床座前,手扶座簷,喜而低泣。
晴兒難掩喜悅之情,雖低聲抽泣,仍是驚醒了趙清荷。趙清荷二次醒來,不似先前迷糊,已知得人相救,臥於馬車床座上。隻因夢裏驚險萬分,又被晴兒哭聲鬧醒,自是驚慌翻轉身而睜眸,她看著床座邊蹲著的晴兒在抽咽,並靜心溫聲言道:“好晴兒,為何哭泣?”
睛兒見自己打憂了小姐休養,本是心生愧疚,又聞小姐問起,即歡語道:“小姐,江相公真是神人啦!你被毒箭所傷,他不但救了小姐的命,小姐背上的箭傷被他治得竟然一點傷痕也沒有,好似小姐不曾受過箭傷一樣。小姐,你說江相公神不神奇,我真不相信,當世會有這樣子的神醫!”晴兒竟然開心得連連歡語,似話夾子打開了而停不下來,一下子說了這麼多話。
“晴兒,這是真的嗎?”雙兒也被晴兒的話聲鬧醒了過來,一咕嚕就坐了起來,睜著又圓又黑的大眼睛望著她們。
“真的,真的。”晴兒轉頭望向雙兒開心的說道:“你下來看便知我講的是真的。”
趙清荷此時也意識到了不對,剛剛竟忘了自己曾受過傷中過毒,還翻轉過身子卻沒有感覺一絲絲的疼痛感,好似自己的勁氣比自己沒有中毒受傷時還要好。
趙清荷坐了起來,還真是耶!好似沒受過傷一樣,竟然行動自如,爬起迅速而毫不費力,一點受傷的感覺都沒有,隻是受傷處是不是真的如睛兒說的一樣毫無疤痕呢?
雙兒下床座走近來向小姐背後看去,也像晴兒先前一樣,睜眼張嘴,還揉了揉眼睛,再次瞧去,喃喃道:“我是不是在夢裏沒有醒過來,我眼花了嗎?晴兒,你打我一下。”
晴兒格格地笑了起來,雙兒感覺晴兒笑得真好看。“哎呀,好痛!”雙兒竟然掐了晴兒一下,用力也挺猛竟讓晴兒痛得叫了起來,還兩眼怒瞪著雙兒,似有火焰欲然。
雙兒卻無視晴兒的美眸裏的火光閃耀,而自言自語道:“原來這是真的呀!太不可思異了!”
趙清荷此時也相信江小白真乃神醫。背後有清涼感,讓她想起晴兒說得話,江相公是如何相救於她的,不由得芳心暗跳,熱氣上頭,臉上熱烘烘的,耳根子也熱了起來。不對,突然感覺到這馬車上甚是熱,很想去得外麵吹吹風。可自己的衣服也經被破壞,此處又沒得衣服換,怎可下得車去,隻好聽兩個丫頭嘰嘰喳喳歡聲笑語著。
雙兒挑簾望去,可從老劉頭的身邊穿過視線跑到江小白的後背上,他騎於馬上,又牽著自己的馬兒,從後背影雙兒就能感知公子俊朗文雅,感其極是隨意悠閑,似富貴家的公子哥出來遊山玩水,別有韻味。
晴兒見雙兒掀簾望著江小白的後影臉生紅暈,她格的一笑,打趣道:“雙兒,你是不是春心蕩漾了?要不要小姐幫你尋一俊郎君嗬?”
雙兒放下簾來,轉身回眸一笑,嬌羞道:“人家才沒有呢?我隻是感慨,江相公絕世無華,文韜武略,如此俊俏公子的身邊相伴的翩翩佳人是我們家小姐該有多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