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北邊一排最裏一桌兩男一女沒笑外,其餘七桌的人都笑了起來。
江小白早就看出這九桌人不是一派之人。
最裏那一桌穿著華貴的衣袍的兩個年輕男子看起來容貌甚是俊朗。
其中一個二十二左右的男子顯得極是冷傲,身上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森冷。
另外一男子和他差不多年紀,卻恰好與之相反,滿臉悅色,甚是陽光。
女子著一身淡綠色裙子,從其苗條的背影也可看出此女長得極是不凡。
三人隻管飲他們的酒,吃他們的菜,都不言語,周圍的一切似乎打擾不到他們,他們好似處在另一個空間。
這意境令江小白心中暗暗叫絕。
另八桌穿著同一派袍子,隻是顏色不同,四人圍一桌,共三十二人。除了三排兩桌為女子,其餘六桌皆為男子,年紀最大的也就是這個開口說話之男子,其餘皆在二十到二十五不等。
“陳師兄,你可別冤枉我。”被稱為的孫師妹嘴裏雖對陳師兄說著話,卻媚眼含春的望著王一哥他們。
那一臉猥瑣的陳師兄也沒有掃孫師妹的麵子,隻是盯著淡綠色裙子的女子嘿嘿一笑,又對同門師弟們舉起酒杯來,言道:“來來來,喝酒,喝酒。還是生得俊好呀!哪像我們隻有喝酒的份。這美嬌娘在身邊也隻能心裏想想的份,哦、哦……”手裏的杯子掉落,便爬在了桌子上,酒杯也被他壓著。
“劍氣。”江小白頓感意外,心裏暗道:“那冷傲的男子竟然會劍氣。他到底是誰?”
這兩幫人馬,江小白雖喜歡聽故事,但他卻看不出來到底是哪一門哪一派。
王雪瑩,趙清荷,老劉頭也極感意外,在這西北之地的小酒館裏竟然能見到有人會劍氣,而且此人竟是如此年輕,誰也不識得此人到底是誰。心中不約而同的冒出一個名字:“玄天劍宗?”
老劉頭自愧不敵此人。
王雪瑩一個監察司司捕,堂堂“京城一哥”自是不懼此人,她在三年前也可使出刀氣來,砍頭如切瓜。
趙清荷能被評為七仙子之一決不是憑美貌。七仙子個個容貌俏美是自然的,可江湖人士選七仙子絕不會如此膚淺。七仙子可是個個身懷絕技,琴棋書畫可是樣樣精通,最關鍵是武藝超群之輩。趙清荷同樣是雙鞭使得出神入化,也同樣在三年前可使出鞭氣來,殺人於無形。
可別認為“氣勁”如大街上的爛白菜到處都是。這梁國天下老一輩都數不出十指之數,年輕一輩就更別提了。這“氣勁”不單單是靠勤學吃苦就可獲得的,人的天賦很重要,有天賦也不一定會練成“氣勁”,還得“悟”,悟性才是關鍵,隻有抓住那一閃而過的覺悟,才可有機會練出“氣勁”來。
“劍氣”更是難得,更難以練成。
難得一見的“劍氣”,今日竟出現於此。可從此人相貌來看,似乎江湖無名,誰也不識得他,豈不詫異。
那一桌子喝酒的師弟們見陳師兄爬在了桌子上,都笑了起來,甚而有人說道:“陳師兄這是三分鍾倒呀!那夥兒細而挺不久,進去就軟爬下了,這喝酒……”話沒有說完,同樣是杯落人爬下。
師兄弟們才意識到不對,陳師兄除了嘴巴厲害,幹啥啥也不行。可這餘師弟的酒量他們可是清楚的,對餘師弟來說這還沒開始呢,怎麼會杯落人倒下呢?
餘師弟身旁的師兄推了他一下,說道:“餘師弟,你怎麼也學陳師……”話沒玩完,餘師弟倒向了地麵。隻聽得“砰”的聲響,餘師弟倒在了地上。
慌忙上前擦看,才發現餘師弟已死,頭上冒著血,而再看陳師兄同樣如此。
他嚇得說不出話來,這劍氣所傷,氣口極細卻深,出血慢,對於沒有見識的人是根本不懂的。他以為碰到鬼了,可這青天白日的是惡鬼也出不來呀!他傻住了。
眾人皆發覺不對,紛紛拿起兵器,有人大聲喊叫:“是誰?快出來。”
餘師妹剛剛見那一臉冷氣的人隨手一抬劍又放下,還以為那人想到什麼招勢,而酒後提劍劃著玩呢?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劍可以隔空殺人,而且是這樣隨意一揮,那輕描淡寫的樣子誰會知道。
她的臉嚇得蒼白,兩眼圓睜,竟一下子提不上氣來而暈了過去。
餘師妹這一倒下,更是把眾人嚇得魂飛魄散,眾人奪桌而逃,還有人大聲叫道:“鬼呀,有鬼呀。”連自己的武器馬匹都丟下不管了。
王雪瑩噗嗤一笑,竟然引來兩道目光看向她。一道目光極冷卻帶詫異之色,一道眸光含著笑卻帶著讚賞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