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心峰上,朝陽初升,雨露掛滿枝葉,沾滿花朵,落於草叢上。陽光灑落於其上麵,霞光閃耀著如晶瑩剔透的珍珠。
剛入十月,靈心峰上已顯冷意,清鮮的空氣讓人精神舒態。
涼亭內,趙仙子身著毛茸茸的白色貂袍,手捧書籍,美眸卻看向北方,腮紅如粉桃,眸裏含笑,靜坐於其中。
雙兒和晴兒相伴於其旁。
晴兒煮著早茶,雙兒則雙肘枕著石桌,雙手托著圓圓的臉蛋,大大的眸子一閃一閃的望著自家小姐。
雙兒見自家小姐意不在看書,心思係北方,便開口打趣道:“小姐,你給我和晴兒講講狐仙相救赴京趕考而落難書生的故事吧!不然,我的腦子裏老是想起小白哥哥來。也不知他忘記了我們沒?哎!”
趙清荷的離魂的思緒被雙兒的話給拉了回來,臉紅於紅楓葉,黑白分明的眸子彩光流溢,螓首微垂,紅豔豔的珠唇欲起,卻耳聞晴兒的聲音:“小白哥哥才不會如小姐書上的負心書生呢?他一定會來看我們的。”
趙清荷看向晴兒,火光映麵,腮紅如春色,眸光閃亮如澄清的泉水。趙清荷笑言道:“你們倆要是真想江兄了,便把他相教的劍術加以勤練,也不枉他的一片好心。若是他來靈心峰考究於你倆,你們倆配合不流暢,發揮不出其威力,豈不是讓江兄失望而小瞧了你們倆嗎?還怎可疼愛於你們倆呢?”
雙兒和晴兒聞小姐之話,倆人異口同聲的笑道:“小姐,小白哥哥疼愛的可不是我們喲!”
雙兒又笑言道:“隻怕是小姐擔心小白哥哥不疼愛於你了吧?”說完話,逃了開去,還格格的笑著。
趙清荷無語。眸光卻顯嬌羞溢滿了涼亭!
晴兒為趙清荷滿了一杯茶水,也笑道:“小姐,你確實不用擔心我和雙兒,我們倆可是一直牢記小白哥哥的話加以習練的。再說了,小白哥哥隻是愛烏及烏呀!”
趙清荷微低雙眸看向石桌上熱氣騰騰的茶水,茶香味四溢,沁人心脾,卻仍不免神情暗落了下來。
雙兒雖站於亭處也懂自家小姐心思,她見小姐不開心了,便進得亭中,怯怯的說道:“小姐,你若是惱雙兒了,就責備雙兒吧!我再也不胡言亂語了,惹得小姐不開心。”
趙清荷微抬美眸掃了晴兒和雙兒一眼,展容一笑,那臉上的花兒豔羨了亭外的花草樹木,花兒都羞得低下了頭。她言道:“傻雙兒,我何時惱過你和晴兒,你們倆從小陪我一起長大,我可從來是把你們倆當妹妹看的。我隻是想到……”話未說完,欲言又止。
雙兒正色的說道:“小姐的心思,我和晴兒當然是明白了,像小白哥哥這樣子的俊傑,自然會有無數佳麗相伴其身旁,小姐可要想清楚了,你要是真心想和小白哥哥在一起,就……”
趙清荷打斷了雙兒的話語,言道:“不是這樣子的,我當然明白,男兒三妻四妾很正常,我也不惱瑩姐姐陪著他,瑩姐姐能陪著他,我心喜還來不及呢?我隻是惱自己不能陪在他左右,不能幫上他的忙。”趙清荷說到這,把眸光移向了北方,繼續言道:“希望他和瑩姐姐能順利完成任務,平安就好!”
趙清荷話完,眼望北方靜默了下來。
誰翻樂府淒涼曲?風也蕭蕭,雨也蕭蕭。瘦盡燈花又一宵。
不知何事縈懷抱,醒也無卿,醉也無卿。夢也何曾到車輿。
雙兒和晴兒也很乖巧,也默默不語,涼亭一時隻有火光跳躍,茶水翻滾聲。
亭外,小鳥兒、小蟲兒卻唱起了歌來。
靈心峰大廳內,趙誌高趙掌教居中而坐,望著下方峰中一眾幹人等,眉心緊鎖。
他心裏思忖著,這些刺客也隱藏的真深,到現在都沒有查出他們因何刺殺荷兒,為何針對靈心峰。按理說這些刺客不會是聖英門的殺手,聖英門是令出則必殺,不像這次無頭無尾,也不會老藏於暗處。江湖上出現眾多暗殺事件會不會都是一夥人,都受命於一個組織呢?幾年前暗殺監察司主官司座之刺客似乎也不是聖英門的,主官司座不去查刺客背後之人,卻把精力用於聖英門的門徒上。主官司座到底想幹什麼?在這動亂時期,齊國第一高手入得梁國境內,挑戰梁國眾高手,其意到底為何?這刺客之事未查出眉目,終是令人心中不安。荷兒回峰的休息雖被我封了,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若刺客不再次露麵也很難追查下去。
趙掌教麵帶微笑對琴、棋、書、畫四位太上長老說道:“這琴兒之事,就拜托幾位太上長老了,久居峰中,我心有不安。不知幾位太上長老準備帶荷兒幾時離峰。”
四位太上長老互視了一下,琴長老笑著說道:“吾等四人早已商議好,即刻帶荷兒主仆離開梁國。讓荷兒三人在外勤練武藝,等她們三人學有所成,或者這件事情落實了再行計較。吾等離峰後,峰主就放開手腳查探一番,我看監察司不懷好意呀!峰主行事自當小心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