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說得有板有眼的,連燕十一都參於了屠殺“烽火書院”的人,這絕對是真的,這還是自己效力的監察司嗎?
江小白知道王雪瑩聽到監察司屠殺烽火書院的人,心裏肯定是很不好受。回房之後,江小白敲開了王雪瑩的房門。江小白過來,一是為了陪一下王雪瑩,二是想問一下後麵的行程該怎麼辦?
江小白進得王雪瑩的房間坐了下來,他看著一臉迷芒的王雪瑩,江小白沒有說話,他提水壺為倆人滿了茶水,這茶水還是熱的,江小白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王雪瑩美眸沒有離開過江小白的臉上,她沒有喝茶,而是開口問道:“白哥哥,你是不是說過會去尋找你的雙親呀?”
江小白愣住了,他千想萬想,沒有想過王雪瑩會有此一問,端著茶杯竟忘了放下來。
“白哥哥,我是否不該問這個呀?”王雪瑩美眸微垂,苦笑道:“你是否生氣了?都怪我。”
“瑩兒,別瞎想。”江小白放下茶杯,直視王雪瑩黑如深潭似的眸子,言道:“我怎麼會生氣呢?我隻是沒想到你會問我這個。”
江小白伸出手來抓向王雪瑩的柔荑,王雪瑩並未抽離其手,任江小白抓住她的柔荑。她感到那隻手寬厚而溫暖,迷芒無措的心被這隻手給溫暖住了,似乎找到了港灣,有地可停。
王雪瑩笑了,笑得很燦。
江小白本想說句話的,卻微張著嘴說不出話來。王雪瑩見江小白這樣,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江小白的右手沒有收回來,左手抬起來撓了撓頭,望著王雪瑩笑著。
倆人這相視一笑,屋裏氣氛帶有幾許曖昧,卻顯很溫馨。
王雪瑩舒展了眉心,緩聲言道:“白哥哥,我沒事,隻是覺得自己作為一名監察司司捕本以為很驕傲的事,我從來沒有亂殺無辜,總以為身為司捕理當是除惡鏟奸,監察司理當是王法之地。卻未從想過監察司竟是皇上的劊子手,對書院這樣神聖之地也大開殺戒。太令人失望了!”
江小白也不知怎麼說這種事,他雖行走江湖不久,卻從小就聽到許多江湖事,他沒想過江湖會被官府鉗製。他不喜歡這樣的江湖,他幻想的江湖應當是逍遙自在,仗劍行俠,未曾想過這些紛紛爭爭,殺殺鬥鬥。
可江湖難免會起紛爭,哪裏會有王法?哪裏會講道理?江湖講的是誰的拳頭硬,沒有誰對誰錯,拳頭硬就是硬道理。
江小白對這“京城一哥”的想法還真不知道說什麼好,江小白不問對錯,隻按自己的心行事,誰惹自己不爽就揍,揍不贏就跑。
江小白於是對王雪瑩說道:“瑩兒,你別管監察司如何,接照自己的心行事即可。”
王雪瑩點著頭,她沒有太多糾結,她說:“身在官場,得聽令,所以我決定了,退出監察司。隻有這樣才能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江小白沒有說什麼,他收回了握住王雪瑩的手,雖然很是舍不得,他還是收了回來。他笑了笑,為自己添了一杯茶。他端起茶杯,言道:“來,以茶代酒喝一個。”
王雪瑩沒有端起茶杯,笑問道:“為何?”
“說不上來。”江小白低下眸子略思了一下,掀眸看向王雪瑩的眸子,言道:“我覺得這監察司捕不當也罷,我不是說問問自己的心嗎?既然你決定了,不管好壞,我想為你的決定喝一杯。”
“好,”王雪瑩笑著站了起來,她手扶著桌子,身子往前微傾,臉靠近了些江小白,“你等等,我去去就回。”說完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出了房間。
一盞茶時,王雪瑩提了兩大壇黃酒而回,每壇足足二十斤的那種,她把酒壇往桌子一放,笑語道:“白哥哥,要喝我們喝這個。”
江小白看著桌子上的兩壇子酒,豪氣上頭,應道:“好,我陪你喝酒。”
王雪瑩當然帶回來了酒碗還有一些醃製的菜和少許花生米以及鹵牛肉,江小白滿上了酒,他端起酒來說道:“瑩兒,為你的決定幹一杯。”
“好。”王雪瑩端起酒碗與江小白的酒碗碰了一下,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
江小白也仰頭一飲而盡,再次倒滿了酒,江小白盯著王雪瑩有些許興奮的臉,笑道:“現在,烽火書院肯定是去不得了。下一步,將有何打算?”
王雪瑩吃上了一粒花生米,吧唧道:“我已經修書了一封,明早上讓老劉頭換馬而返回,呈給我伯父。”王雪瑩想了一下,繼續說道:“我跟你走,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來時,王崇清曾單獨叮囑個王雪瑩一些事情,王雪瑩本想告訴江小白的,但她還是沒有告訴江小白,有關江小白的身世還是順其自然,讓他自己查出來,反而更好些。
江小白連忙端起酒碗自飲了起來,王雪瑩多次的表露心聲,他肯定懂的,倆人單獨時連稱呼都改了,這再也明顯不過。他當然也喜歡王雪瑩,他隻是不知如何言來,且自己隻是個不入流的小人物。曾以為王雪瑩是男兒身,自當不敢往那方麵想。可自從看了王雪瑩的身子,再加上王雪瑩對他一往情深,不想,那是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