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那個陳二狗的真名到底是陳浮生還是陳二狗,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趙老市長的這個人情,一個農民再能折騰他能折騰到哪去,生活不是電影也不是演義,尤其是這個社會,一個沒錢沒勢的農民就是放開手腳讓他撲騰都入不了行家法眼,難不成他能混到方一鳴方少那個位置?確實扯淡了點,尚海雖然是一個誕生過黃金榮,周正毅的城市,但也不是隨隨便便哪個小蝦米掙紮一番奮鬥一番就能夠在大尚海出人頭地,至今為止李東見過淹死的就不下100個,這不能怪李東這麼想,現實確實容不得這麼多奇跡泛濫,要不然他也不會在這副局長的位置上一坐就是10年了,再加上陳浮生在江南的傳奇事跡李東根本沒有聽過,退一萬步講即使聽了也就是是當個故事聽了,根本不會在意,所以抓陳浮生在他眼裏就跟吃個飯洗個桑拿一樣平常。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
陳浮生這是第二次坐警車,也許是早有準備也許是陳浮生的適應力恐怖,所以他這一次坐上警車並沒有跟第一次一樣忐忑緊張,至少表麵上看起來如此,他之所以讓陳圓殊一行人按兵不動不是他胸有成竹,而是他這次不想再灰溜溜的跑回江南,不管怎麼說,是騾子是馬得拉出來溜溜,好歹在江南也了解了一番官場情況,上次的趙鯤鵬事件大是大了點,但根本不可能置他於死地,殺人未遂?
以前的陳二狗沒辦法辯駁,但現在的陳浮生絕對有能力翻成正當防衛,況且帶走他是當著整個尚海各個階層的人以打架為由帶走的,如果趙老爺子不惜家醜外揚非要定罪,那也得有個程序,那時候錢老爺子就可以出手施救了,再加上尚海他還有一招一直沒動,那就是浦東會夏河手裏的那些資源,所以陳浮生才敢讓警察帶走,這樣一來不會打亂皇後的開業,二來他也可以借此浮出水麵,而最重要的一點是陳浮生敢斷定他這次不會被帶回警局,趙老爺子沒那麼笨,瘋子也絕對夠聰明。
陳浮生腦子裏抽絲剝繭的將這些事情理了一遍,這時中年警察的手機響了,陳浮生嘴角扯起一個笑容,警車內的瘋子也詭異的露出笑容,中年警察拿著電話支支吾吾的嗯了幾聲後,掛掉電話,惋惜的看了陳浮生一眼,說道:“走那邊!”
陳浮生透過窗戶看著越來越稀少的車輛,輕聲歎了口氣,喃喃自語道:“該來的還是來了!”半個小時後,警車停在了一處山頂下,中年警察說道:“我們也是奉命辦事,你們下車吧!”陳浮生也沒有廢話,臉色平靜的下車。這年頭比這荒唐的事情一抓一大把,他都能紮掙著上位,還有什麼不可能的,瘋子看著陳浮生的平靜嘴角的笑意越發深邃,擺了擺手,幾輛警車揚長而去,那閃閃的警燈好像在嘲笑這個夜晚。
直到車燈沒入了黑暗,陳浮生緩緩開口道:“一定要魚死網破?”瘋子臉色平靜的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你有後手,隻是這次如果你還能活著離開,我們的帳一筆勾銷。”隨著瘋子的話音落,幾輛越野車的車燈同時照亮了還比較昏暗的山腳,從車上下來20號清一色的健碩光頭,人手一把開山刀,陳浮生眉頭皺了起來,最後一輛越野車上兩個光頭夾著赫然是阿梅飯館老板娘的兒子李晟,李晟的眼睛裏不可避免的留露出驚恐,但臉色卻依然倔強,陳浮生看到李晟的那一刹那,歎了一口氣,他知道瘋子會對他動手,但怎麼也沒想到瘋子會來這招,臉色逐漸猙獰,對著瘋子緩緩開口道:“做人留一線,總是沒有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