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也能看出來?”旁邊的錢一定問道:“你又沒跟他們交過手?”
程振道:“是不是樣子貨,一眼就能看出來,哪裏還需要交手?就像咱們皇帝陛下身邊的那些儀仗隊伍,看著一個個高高大大,胳膀上能跑馬,拳頭比缽子大,可真要打起來,太後身邊的那些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守門士卒,能殺得他們哭爹喊媽!”
“你閉嘴吧!”商容道:“一張臭嘴不知收斂,這一輩子你就吃虧在這張嘴上了。”
“我吃虧在嘴上,你那一支破筆也不比我好到那裏去?咱們兩個難兄難弟,你不說我疤,我不說你麻!”
看著兩人鬥嘴,錢一定卻是苦了臉道:“你們兩個都是活該,我啥也沒幹,就因為和你們一起喝了一頓酒,聽你們發了那些牢騷,就也被發配到那西南之地,才真是冤枉呢!”
“你拉倒吧!”程振冷哼道:“你一年之中倒有一半時間在那邊林子裏鑽,在西南之地還搏出了一點子名聲,以前都是自己花錢去,這一回卻是公費,還有老子跟你當保鏢,你隻怕睡著了都能笑醒吧?”
錢一定嘿嘿一聲,裝出來的模樣終是把持不住,笑了起來。
商容歎了一口氣:“太後雖然擅權,但做事、用人卻又不得不讓人服氣,我現在啊,矛盾得很!”
“有啥可矛盾的!”程振卻是不以為然:“為大楚好,我程某人就支持,不然,就反對!”
錢一定猶豫了片刻,低聲道:“程老哥,要是有一天,太後要自己當皇帝,你支不支持?”
程振愕然看著錢一定,半晌才道:“那肯定不支持。”
“可如果太後當皇帝對大楚是最好的呢?”
三人對視一眼,都沉默了下來,好半晌,商容才道:“現在說這些有屁用,咱們先把西南之事做好了再說,等到老子成了西南製置使,你程振能主掌西南之地的軍事,咱們才有資格說這些事情。”
“走吧走吧,咱們得抓緊時間,莫要負了朝廷對我們的期望。”
“西南改土歸流,一旦功成,咱們可就要青史留名了。”
官道之上,四匹馬兒拉著的一架巨大的馬車之內,那偉心有所感,掀開車簾,看向外麵。官道兩邊,密密麻麻的都是看熱鬧的人群,耳中傳來的紛亂嘈雜的聲音,議論的也都是前方開路的那八頭大象,對於他這位進京的製置史,倒是沒什麼人在意。
打量了片刻,那偉放下了車簾。
那偉就這樣與商容、程振、盧一定三人擦身而過。
長亭之中,江芊與李大錘也在看著那偉的隊伍。
“感覺如何?”江芊問道。
“那幾頭大象,頗為雄偉!”李大錘答道。
“那是那偉的象兵,威力極大,可以說那偉在西南的威名,倒有大半是他的象兵給他打出來的,這一次那偉一共帶來了數十頭大象,到時候倒是可以給何足道一個驚喜。”
李大錘不以為然:“屁用沒有!這種象兵,訓練不易,耗費巨大,看起來威風凜凜,真要上了戰場,有一百種法子瞬間便讓它潰敗。嘿嘿,在西南那種叢林地方可以耍威風,到了這邊,可就不好使了。”
“很容易破?”
“隻要讓其受到驚嚇便可以了,這玩意兒,膽子小得很。”
“你怎麼知道的?”江芊懷疑地問道。
“聽人說的!”李大錘幹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