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起程(1 / 2)

"爹,熱嗎?"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從茅屋裏跑出,手裏拿了一條濕毛巾。遞給正準備進屋的農夫。農夫接過那條用了好幾年已經發灰的白毛巾,擦了擦已被太曬黑的臉,看著衣服上打了幾個補丁的男孩,笑了笑。說:"不熱,你去給這四個筐裝好菜,趕天黑前還能賣完,我先進屋吃點窩頭,再躺會兒."說罷便轉身進了茅屋。

望著轉身進屋的父親,和那座低矮、破舊的茅屋。男孩的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下來了。

自從六年前?剛好是他十歲那天,有一個鶴發童顏穿著道袍自稱為青峰真人的老頭從門前經過,看見了正在門前玩耍的他,便對自已的父親林武說,看男孩資質特別好,要自己跟他去修真。父親不知何為"修真"。也不願自己的兒子這麼小就離開他的身邊,而且還是跟一個素不相識的老頭走,一口回絕了。

老頭無奈之下,走到年幼的林子暮麵前,伸出右手,手指卷成蘭花指狀,左手食指飛快的在右手上點了幾下,右手閃耀著青芒按向陳子暮的額頭,手上的青芒便隱入林子暮的身體,而林子暮隻是腦袋暈了一下,再也沒有任何不適。

老頭轉過身,對著那破舊的茅草房,揮手灑出幾塊五彩的小石頭落在茅屋的周圍,隱匿不見了,遞給父親陳武一枚閃耀著青芒的雕龍玉珮當作信物,讓男孩在五年後,正月十五點蒼山混元宗二十年一次的收徒大典上找他。他再教男孩修真。長袖一甩,乘風飛走了,留下目瞪口呆的父子倆。

那玉佩上的龍,仿佛有生命似的在緩緩遊動,好像就要衝出來一樣,但是到父親手裏後,便不再閃耀青芒,也不見龍在遊動,隻是活靈活現的,但觸手一片溫和,使人神清氣爽,父親明白這是件寶物,害怕別人見財起意,便埋在床下。從那以後,父子倆人再也沒生過病,而且勞累後的疲憊在躺上chuang後就消失了!

後來,父親在城裏打聽了好長時間,才明白修真是那些飛天遁地、無所不能的神仙般的人的修練之法,才明白自己阻擋了兒子騰飛的路。悔不當初。便一直攢錢,讓兒子去萬裏外的點蒼山。

但在這偏遠小山村裏,就算父親林武身強體壯、沒天沒夜的幹活又能怎樣,離正月十五隻差五個月了,也就是快五年了也沒掙夠所需的路費。每次想到父親的辛苦,林子暮就想哭。

"木頭,菜裝好了沒右?"父親的聲音從茅屋裏傳來。"好了!"林子暮聽見父親喊自己小名,趕忙答到。聽見兒子的話,林武便從茅屋裏走了出來。站在房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著嗬欠往出走。“砰!”一聲有些沉悶的響聲,陳武無奈的看了看低矮的門,用手揉了揉被碰的頭,彎了下腰,走了出去。“木頭,今天好好收拾下行李,明早就走吧!”說罷,挑起擔子就要走了。

林子暮看著父親佝僂背影,再也無法忍受父親如此勞累了。向著父親的背影喊道:“爹,我不想去點蒼山混元宗了”。“什麼?”父親不可置信地轉過頭“為什麼?說不去就不去了?我這麼多年的辛苦白費了?你個小兔崽子玩兒我呢?”林武厲聲質問。林子暮沒想到父親會發這麼大的火,抬頭瞅了瞅發火的父親,戰戰驚驚地說:“爹,你辛苦了這麼多年?該享享福了!我們何必要去追尋那虛無飄渺的東西呢?”說完便把頭低下去了。不知是害怕,還是愧疚。

林武看著低著頭的兒子,那殘破的衣股下單薄的身子微微顫抖著,使他莫名的心酸“孩子,你要有誌氣,不要像我一輩子窩在這窮山溝裏,去混元宗是目前你改變命運的唯一辦法。我知道你不想讓我這麼辛苦,但是為了你的前程,爹就算累死也值……。”

林子暮的眼淚不由自主的湧了出來。“別說了!我去還不嗎?”抬起右手,用已打滿補丁的袖於拭幹了淚水。抬起頭看著父親,鄭重地說“但你要答應我,好好保重身體!”

父親笑了笑沒有回答。轉身挑起扁擔,走下山去。

第二天早晨,太陽依舊從東方升起,和煦的光芒驅散了黑色的夜,穿過淡淡的霧照在半山坡一間茅草屋上,茅屋很舊,甚至有些破敗。茅草早已失去了金黃的色澤,牆壁坑坑窪窪的,訴說著時間的痕跡。

“時間怎麼過得這麼快?”林子暮在心裏這樣問自己。“時間啊!你能不能過的慢一點,讓我與父親多呆一會兒也行!”可初升的紅日無疑粉碎了林子暮心中美好的願望。

父子倆都坐在屋中的自製竹椅上,沒有人說話,隻有那身下的自製竹椅在“吱呀!吱呀!”彷佛不堪是重負,抑或是受不了屋裏沉悶的氣氛。

“你,該走了!”過了一會兒,父親林武首先打破了沉悶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