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月樓。
二樓。
臨窗的一桌。
兩個人坐了下來,
早有店小二過來,把桌子擦拭一遍,
低頭笑著問:二位爺,要點什麼?
壯漢坐了下來,說道:切十斤上好的牛肉再配上幾道你們最拿手的飯菜,然後再把你們窖藏的好酒先搬來幾壇。
店小二很是疑惑的看著壯漢那身破爛的裝束,把臉扭向了衣衫華麗的秦言。
秦言怒瞪一眼,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你這店小二還不快按照這位大哥的去置辦,在這端口,磨蹭作甚。
然後擲出一錠銀子,說道:不用找了,隻要好酒好菜上著便好!
店小二忙不迭的收起銀子,心想這個油水除了上繳夠花差一陣。
壯漢看著秦言,說道:小兄弟,今天俞某能碰的上你這麼一個小酒友,當真痛快。
秦言笑道:大哥,小弟何嚐不是如此,必當圖謀一醉,方可罷休。
壯漢大笑道:好!好!好!
說話間,店小二將一應酒菜俱已端上。
壯漢看著手中杯盞,說道:店小二,這等小酒杯,焉能叫飲酒,速速取大碗過來。
店小二心想:這人衣衫破爛,吃人喝人,還兀自要那麼多要求。
這個時候,秦言說道:你這店小二,好生怠慢,讓你換大碗,在這裏發什麼呆來著?
店小二連連賠罪,不片刻擺上大碗
壯漢拍開酒泥,把碗中酒水倒滿,兩人各執一碗,也不言語,喝將開來。
這個時候,已是正午時分,正是酒樓人多的時候。
很多人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兩個人喝酒,
街邊行走之人,也抬頭看到醉月樓二樓開窗之處,兩人喝酒豪飲的場景,俱都較好不已。
店小二中間來上過幾次酒,已看到這二人之間已經高高摞起喝過的酒碗。
這一場酒喝得暢快,從晌午喝到晚上,再從晚上喝到酒樓即將打烊。期間兩人不是的說笑,指點天下大事,說不出的投緣。
那壯漢喝完最後一壇酒,拍了拍秦言:兄弟,你可知我是誰?
秦言唯有醉意,大笑道:哈哈哈,相逢即知己,何管君是誰。
壯漢說:好兄弟,夠氣魄,我叫俞大猷,本是東南沿海抗倭將領,隻因得罪上頭,被革了職務。所以好生鬱悶,四處遊蕩,故意作踐自己,扮作乞丐。今日暢飲,實屬俞某這幾日最為快活時刻。
秦言聽聞對方是俞大猷,也不由肅然起敬,他雖對當今時局不甚了了,但浙東俞大猷抗倭事跡卻廣為流傳,站身抱拳說道:早聞俞大哥大名,請受秦言一拜。
俞大猷一把扶住秦言,說道:小兄弟,何須如此。
秦言正色道:倭寇犯我,俞大哥挺身而出,解救百姓免遭塗炭。此等之舉,實乃我輩楷模。我相信,俞大哥終會被辯解清白。更何況,殺倭寇,何須非要官方,我待殺之,別人能奈我何。
俞大猷握住秦言的手:小兄弟,此話甚合我意,犯我強邊疆者,雖遠必誅。抗倭何須分軍中,嗯,好,改日我再東翻,召集舊部,大幹一場,哈哈哈,也不枉我男兒來世一場。
秦言聽得熱血沸騰,言道:大哥,小弟此間事兒一了,便會去助大哥一臂之力。
俞大猷大笑起來:小兄弟,你我如此投緣,結拜兄弟如何。
秦言大聲笑道:那自是極好。
兩人各敘年齡生辰,對著外麵已經升起的明月便拜。
繼而要了酒又是痛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