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政者”。

的確暴政,卻也受無數人民擁戴。

他激進的改良方案與通商貿易政策使安斯圖爾在不到十年的時間裏飛速發展,逐漸成為眾城邦的領袖。

人民感恩戴德,政客避之不及。

誰觸了他的黴頭,誰就要聽見死亡的鍾聲。

反對他的人自然是有的,但迫於他的威嚴,大多夾起尾巴做人,隻敢暗憎,不敢明恨。

但總有人是個例外。

謝敏收回目光,他快要降落了。

作為安斯圖爾軍部特工組織“零號”的一把手,謝敏就是那個敢處處反對傅聞安的例外。

畢竟執政官與特工的關係,如安斯圖爾政壇的矛與盾,歷來針鋒相對,算不得好。

而“零號”在過往的派係鬥爭曾效力於上一位執政官,也是傅聞安屢次打壓“零號”的原因之一。

狂蜂作戰機如外出歸巢的猛獸,輕盈又氣勢十足地落到寬敞的軍用跑道上。機輪接觸地麵,噪音被頭盔的消音器隔絕,滑出一段距離後,它停了下來。

謝敏關掉所有設備,艙室的隔離罩在放氣聲後打開,謝敏跳出機艙,剛站在機翼上,就見地麵守著個大塊頭。

“怎麽樣,這夥計有沒有讓你爽到?”

一個身材魁梧的黑皮膚男人站在作戰機旁,他憨笑著,重重地拍了拍狂蜂作戰機的機翼。

“一般,不如上一個。”謝敏逆光站著,話裏帶笑。

陳石粗獷地笑著,他仰頭看著謝敏的臉,無論看多少次,他都不覺得謝敏是個alpha。

因為他很瘦,身材纖細、容貌柔昳,在這座安斯圖爾裏,百分之九十九的alpha都有著魁梧挺拔的體格,他們肌肉結實、身軀健碩。

唯獨謝敏,弱得像一尾麻草。

陳石甚至擔憂,哪天謝敏頭上那頂寶石般華麗的軍帽會把他的細脖子壓斷。

但謝敏看起來弱不禁風,偏偏又能在這征伐不休的軍械源地中,穩坐最強特工組織“零號”的頭把交椅。

而在這安斯圖爾中,目前唯有“零號”,能與大權獨攬的執政官分庭抗禮。

“那可不行,執政官發話,要我們立刻交一份令人滿意的試驗彙報,以證明他親自批準通過的軍造方案完美無瑕。”

陳石聳聳肩,用嗤之以鼻的語調,特意咬重了那些個形容詞。

謝敏眯起眸子,不知在想什麽,他利索地摘掉頭盔,坐在機翼上,黑色作戰服被背後的太陽曬得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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