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會重新考慮,“零號”對於安斯圖爾的價值。”傅聞安隨口道。

謝敏的臉色一下沉了下來。

他怎麽會聽不明白傅聞安的警告,可偏偏,他沒有辦法——軍隊的統治權在傅聞安手中。

“如果我拒絕呢?”謝敏又道。

“你會拒絕一個撇清過去、獲取未來的機會嗎?”傅聞安抬起眸,與謝敏對視。

這話說的,拿捏得恰到好處。

“你還要我跪下謝主隆恩嗎?”謝敏譏諷地扯起唇。

傅聞安道:“你最好記得,你隻有服從的權利。”

“服從是義務,殺了你才是我的權利。”謝敏惡狠狠地道。

“你在惱羞成怒。”傅聞安仍舊用那種勢在必得的語調說話。

他話音剛落,隻見謝敏猛地站起來,他單膝跪在桌子上,如一頭矯健的獵豹,動作帶起的勁風掀亂了桌上的紙張。

嘩啦嘩啦的聲音消停,大臣們驚恐地看向桌子盡頭。

謝敏扯著傅聞安的領帶,猙獰的神色像是要吃人,他手掌的青筋凸起,將傅聞安扯到麵前。

傅聞安的咖啡杯被他掃落在地,褐色液體浸入地毯,像是幹涸的血液。

傅聞安並不因謝敏的突然靠近而意外,他垂眸看了眼自己領口被謝敏抓皺的衣料,而後抬眸,不冷不熱地盯著謝敏。

他們近到呼吸可聞,實際又劍拔弩張。

“獨裁一詞簡直為你量身打造,執政官。”

謝敏一字一頓,手掌再次收緊。

還沒等傅聞安說話,謝敏狠狠一推,踹翻自己的椅子,瞪了傅聞安一眼,摔門而去。

幾乎死寂的作戰會議室裏,眾大臣皆如驚弓之鳥。他們麵麵相覷,過了不久,紛紛向傅聞安告假離開。

烏泱泱一屋子人,隨著謝敏開的口子四散奔逃,誰都不敢去觸傅聞安的黴頭。

誰敢呢?

在這安斯圖爾城中,隻有謝敏敢拽著傅聞安的領子發火。

作戰計劃很快製定,據說“零號”的一把手在辦公室裏發了一通火,撕了執政官給的調令,執政官不厭其煩,連發了十封新的去。

大概意思是:別擔心,我這有的是,你隨便撕著玩。

對特工來說,清剿一隊反叛者不需要太多準備,所以兩天後,精銳的特工們便登上了一架隱秘運輸機。

詳盡的作戰計劃被每個特工爛熟於心,包括任務目標,威脅任務,作戰地圖,通訊代號等。

而這次清剿的對象,稍微勾起了特工們一些感慨——從隱去姓名的一霎開始,他們就成了守衛安斯圖爾的秘密的刃,永不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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