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離開,我和郵差留下。”謝敏不容置喙地道。
“你們會死的!”黑梟抹掉臉上的水,無可奈何地瞪視謝敏,懇求道:“長官要我護送你,我必須保證你的安全!”
謝敏深吸一口氣,沉沉視線落在黑梟臉上:“我不是非要救他,我是在救我,還需要我解釋得更清楚嗎?你想好了,我們在這裏多浪費一秒鍾,就會有更多的人死去。”
“可是如果連你也死了……”黑梟試圖勸說,被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
“讓他去吧。”
謝敏一眼瞟過去,隻見溪崖從平台邊緣攀了上來,形容狼狽,頭髮衣服濕透了,正往下不斷滴水。他走到人群中,先是望向上方不斷向外輸送幸存者的升降梯,確認情況後靠近謝敏,又被對方不著痕跡地避開。
“如果連我也死了,你就要做好和那家夥爭權奪利的準備。”謝敏湊近黑梟,朝溪崖所在的方向怒了努嘴,提醒道。
溪崖蹙起眉,對謝敏挑撥離間的行為很不滿意。
“執政官帶先遣隊前往南部,但看現在的情形有極大可能任務失敗,南區成功撤退的幸存者有半數,那裏的升降梯保存數量較多,但我不建議你以現在的狀態過去,你甚至可能無法自己爬上升降梯。”溪崖理性分析。
“我知道。”謝敏看向翻滾的水麵,沉聲道。
“愛情真可怕。”溪崖翻了個白眼,小聲唏噓。
郵差扣緊伸縮繩,謝敏向最近的狙擊手借走槍,哪怕是動一步都會引起難以忍受的痛苦,他仍舊雲淡風輕。他剛要跳下平台,突然一聲巨響在遠處炸開,那並非大水引起的損毀,而是爆破彈炸開的情景。
“等等!”溪崖一把扯住謝敏,凝重肅然道,他從身側觀察員的腰間抽出單筒望遠鏡,仔細看了一眼後臉色突變。
“謝敏,是執政官!”
無需任何人提醒,謝敏已然注意到遠處的身影。
兩道身影出現在傾斜的石台上,一前一後,四周是不斷上漲的水麵,血紅色從石尖邊緣拖至中央,分不清究竟是誰受了傷。
疼痛感在此刻攀升到極致,並非在肉體,而是像針紮一樣烙在心底更荒蕪幹涸的地方。謝敏腦袋裏嗡嗡作響,肢體下意識的反應快過意識,他抬頭看向四周,瞬間確定了最適合狙擊的方位。
“郵差!送我上去。”謝敏回頭厲喝。
郵差手臂從謝敏肋下繞過,環住,鉤爪抓住遠處一個毀損大半的瞭望台,兩人瞬間移動了上去。
謝敏胸腹痛得要死,槍傷對急需保持射擊精度的狙擊手來說是致命的,單是靠肌肉保持在空中的平衡就已耗盡他所有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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