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也沒……”謝敏輕聲呢喃,周圍腳步聲雜亂,士兵高強度作戰消耗著體能,粗重喘息此起彼伏,令他即將出口的反駁卡在喉嚨。

他突然想起在漢爾賓斯學院被罰跑的夜晚,傅聞安也曾像現在這樣背著他,然而他睡了過去,第二天早上在完全陌生的、屬於傅聞安的寢室醒來。

為此謝敏向傅聞安大打出手,又喜提處分。

“坦白說,你對我心懷不軌很久了吧。”謝敏戲弄道,誰知傅聞安向後伸手,在謝敏的大腿內側捏了一下。

“嘶。”謝敏輕呼一聲,本就虛弱如縹緲霧氣般的話音一軟,像被直曬的烈陽烤幹,隻殘餘幾分水意。

騷動從前方傳來,持續不斷的餘震和崩落的沙石灰塵撲簌簌落下,升降梯井逐漸被水淹沒。“長官,通向地下一層的閘門被強製鎖定無法打開,需要另尋出路,但以我們的爆破力不足以強行打開通道。”黑梟走到傅聞安身邊,低聲彙報。

傅聞安蹙眉,臉稍微一側,謝敏立刻搖頭,示意自己不清楚。

“郵差呢?讓他試試。”傅聞安立刻道。

“郵差……”黑梟四下張望,發現靠在牆角的郵差。

郵差早有覺察般看過來,他抱臂站立,遊離在人群外,對上幾人的注視也隻是淡淡一挑眉。

“我沒說過要給你們幹活。”郵差輕描淡寫地拒絕道。

“在這下方有數以千計的殉道者成員幸存,無論他們選擇哪條路逃離地下二層,最後都會在這裏與我們相遇。”傅聞安點了點腳下的地麵,:“你是希望他們死在槍下,還是徹底被水淹沒?”

郵差臉色一僵,他有意看向謝敏,誰知對方把臉往傅聞安的肩膀裏一埋,隻留給他一個毛茸茸的發頂。

郵差:……

“就算我答應,誰又能保證你不會在門開後違背承諾。”郵差說。

“隻要沒人惹事,我會比照最嚴格的盟約規則來界定我們的合作關係,身為當下殉道者的首領,我希望你能認真考慮我的提議,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傅聞安道。

回應他的話語一般,堡壘劇烈搖晃,沉悶水聲從漆黑盡頭傳來,有人向此處逃亡,是殉道者幸存的成員。

執政官的私軍抬起槍口,立即警戒,神情嚴肅。

情勢刻不容緩,郵差大步穿過人群來到最前方,他看向傅聞安道:“願你信守承諾。”

“自然。”傅聞安頷首。

郵差前進,圍攏在通道口的私軍後撤,讓出一大片空曠區域。燈光拉長對方的影子,煢煢孑立,細長尖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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