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敏目光又亮又利,像是要直刺進傅聞安心裏。
“傅聞安,你知不知道這所學校裏最容易發生關係的就是長官和副官,校外旅館成雙入對的有幾個不是這種關係?你該感謝我幫你澄清你的戀愛狀況,以至於你的桃花還像養在溫室花房一樣一朵接一朵。
我議論我的長官怎麽了?我的長官外出兩個月音訊全無,連下學期聯合作戰的預填表都是我代勞,這原本難道不是你的義務嗎,長官?”
謝敏大力推開傅聞安,兩人皆是一踉蹌,他轉身關上櫃門,瞥了站在原地不說話的傅聞安。
“反正離畢業不剩半年,下學期又隻有一節聯合課,課上我不多話,你紆尊降貴忍一忍,課下少見麵,相安無事一了百了,成吧?”
空氣再次凝固,比先前一次更低沉壓抑。
見人不回答,謝敏單方默認了,拎著包走出更衣室。
直到他關門,身後人都沒有任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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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靡上流的舞會開在校內最典雅的禮堂內,明淨的大理石地麵映出淑女在旋轉時綻開的裙擺,花朵一般團團簇擁。
軍事化管理的軍校唯有大型慶典時才這般熱鬧,未來的軍官政要們脫下軍裝,換上奢華精致的西裝禮裙,穿梭在人情世故與嬉笑打鬧中,眉目飛揚,尋歡作樂。
“不是說不來嗎?”
一個端著高腳杯的男人從遠處走來,他像是剛從熱鬧中心脫身,渾身帶著omega們慣用的香水味。見他坐過來,卡座角落裏的男人一挪,將自己徹底移回陰影裏。
“改主意了。”傅聞安看向他:“適當放鬆一下也挺好的。”
“但我怎麽覺得某個人不是消遣,而是來捉奸的。”男人笑道。
傅聞安:“……”
“我沒看錯吧,你不是一直看著那個跳舞的小子嗎,叫什麽來著,謝敏?”男人嘖嘖兩聲,讚歎道:“別說,那小子挑舞伴的眼光真好,火辣奔放,這哪是跳舞,待會估計要跳到床上去……”
叮。
傅聞安叩了下桌子上的侍應鈴,清脆鈴音打斷了男人的話。侍者端著托盤走來,傅聞安取走一支雞尾酒,光線一掃,淺藍色液麵裏像藏著一片月光。
“學長,注意言辭。”
“別和我裝,天潢貴胄謹言慎行?當什麽道德標兵,你又不是好人。”男人朝謝敏的方向努了努嘴:“你看人家,不比你這獨守空房好。”
傅聞安怒氣鬱結,男人眼見不妙,又立刻改口:“當然,你這樣也不錯,沒得吃總有得看,不耽誤。”
“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傅聞安隱怒。
“那你來這做什麽,消耗生命?不尋消遣,悶頭喝酒……”男人嘿地一笑,瞥了眼傅聞安手裏的酒:“連酒都不算,就一調味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