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端起斟滿的酒杯:“我在這兒除了感謝之外,就當是跟各位哥哥道個別了,先幹為敬。”喝完他伸手去拿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作勢要離開。

房間內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除了“威哥”以外,另外幾人紛紛起身,圍了過來,攔住了關宏宇的去路。

這時,圍在關宏宇身後的兩人從後腰掏出了刀,掩在背後。

“威哥”看著他,繼續說:“不瞞你說,今兒個——它不是歸你就是歸我。你收了它,舒舒服服入行;我要是收了它,就得按規矩納投名狀了。你也知道我這人心軟,對自己兄弟下手……哥哥狠不下這心啊!好好想想,別讓哥哥太難做。”

關宏宇長出了口氣,掃了一圈周圍的人,隨即對“威哥”一挑眉毛:“太難做人?還是太難做狗?”

沒過多會兒,關宏宇奪門而出。隔不多會兒,“威哥”一邊指揮小弟衝出去追殺關宏宇,一邊從身上摸出手機,撥通電話,啐了一口嘴裏的血,對著手機說:“那小子翻臉溜了!是……放心,正在追……他跑不了!”

室外,“威哥”的幾名小弟手持利刃,四下搜尋。在路旁的一條排水溝裏,關宏宇伏身藏著,凝神閉氣等著外麵的人逐漸跑遠。他略微鬆了口氣,低下頭,看著自己手裏握著一把沾滿鮮血的匕首。

關宏宇在工地的水管旁洗幹淨手上的血跡,整個人都快凍僵了。他朝手上努力哈了哈氣,把那把沾著血跡的匕首埋進了旁邊的沙堆。隨後,他蜷縮在沙堆旁,低著頭,喘著氣,撥通了關宏峰的電話。

電話裏的忙音響了很久,一直無人接聽。

就在不久後,關宏峰終於回電了,頭一句就是:“你趕緊跑吧!”

關宏宇一愣:“什麽?”

關宏峰低聲道:“出了人命,現場有證據顯示,很可能是你幹的。不出意外,天亮之前協查通告就該公布了。你要麽投案自首,把事兒說清楚,要麽就趕緊跑。別跟我解釋,都沒用,這次我也兜不住你。我甚至都不該告訴你這個消息,如果你覺得自己冤枉,就來投案。我會盡可能查出真相,還你清白。如果不是……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不等關宏宇再分辯什麽,他已經掛斷了電話。

關宏宇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懵了好一陣。末了,他沒再繼續走進樓道,轉身匆匆離開。

記憶突如其然地向他襲來,隨後戛然而止。關宏宇隻聽見周巡說:“當然,還有你哥。所以他才會冒險和你分享同一個身份——對,你們哥兒倆才敢這麽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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