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桐皺眉:“那,如果我們逐一排查周圍有購買這些萃取物原材料的企業,是不是有可能找到線索?”

何法醫道:“這部分我覺得你們關隊會比我更有發言權。”周舒桐聽完,謝過了他,轉身離開。

同一時間,海港刑偵支隊審訊室內,周巡、趙馨誠和顧局麵對麵坐著,周巡身上並沒有戴任何戒具。

關宏宇走進審訊室,環視了一圈屋裏的人,對顧局說:“領導,如果你們碼了什麽局,最好現在告訴我。葉方舟現在就像隻瘋狗,劉長永死了,周巡被拘了,支隊已經停轉了。”

顧局看了他一眼:“幾年前,劉長永對支隊內部進行了全麵的瀆職調查。雖然剔除掉了葉方舟,但恐怕還是有遺留下來的腐敗分子。”

關宏宇道:“恐怕葉方舟也隻是一個中間環節,他所涉的應該是一個規模龐大的犯罪組織。就目前的情況推斷,這個組織等級森嚴,分工明確,而且憑借多種腐化手段,滲透到了公安係統內,為他們提供情報信息和保護傘。已經有證據顯示,他們早有加害支隊領導的意圖。周巡遇上車禍、手槍炸膛,都是證據。”

周巡苦笑:“那天我就是讓老劉別摻和這事兒,怕他沒章法反而搞亂了,結果脾氣沒收住,兩個人就杠上了。回到辦公室,我一琢磨,光吵也不能解決問題,不如幹脆把顧局的想法直接告訴他,結果他不在……”

顧局語氣也有些沉重:“老劉的犧牲是我們都沒想到的意外……”

關宏宇打斷他:“對,我個人推測,凶手本可能指望用那杯奶茶毒死我。”

周巡忽然道:“幾位,我能跟老關單聊幾句嗎?”顧局擺擺手,和趙馨誠一塊離開了審訊室。

周巡盯著關宏宇看了一會兒,樂了:“我現在算明白了,人的主觀意識真的很奇妙。在我識破你倆這套把戲之後,誰是誰,其實一眼就能分清楚。”

關宏宇道:“既然你說過不相信我是被冤枉的,為什麽不戳穿我?”

周巡向後靠了靠:“有倆事兒,我先問問你。第一,你們哥兒倆為什麽要互換身份來支隊?你小子確實越學越有樣兒,但不嫌太冒險了麽?”

關宏宇低聲道:“當初你和我哥一起出任務,伍玲玲犧牲、我哥負傷那一晚,他落下了後遺症。”

周巡皺眉:“你不會要說,他現在怕黑吧?”

關宏宇點點頭:“醫學上,好像管這個叫‘感光性癲癇的逆反應’。”

周巡思索了片刻:“原來如此。那好,第二個問題。從你哥那次在火車站逃跑,我就發現有人在暗地裏幫他。而那時你在江州。換句話說,是有人——很可能還不止一個,在暗中協助你們。這些人是誰?有支隊的人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