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就這麼放她們走了?什麼以王妃馬首是瞻,分明是在推卸責任。我看是她們調查出來了什麼,怕惹火燒身,故意放走小玉。”
“既然都看懂了,何必說出來。”夏侯雲歌揚起唇角,露出一絲狠辣。
她們真當她是軟柿子,隨便任人處置?
“娘娘……”小桃抓緊手,有些不安,“我的心口總砰砰狂跳,有種不祥的預感。此事愈發蹊蹺,會不會禍及娘娘?”
“這件事本就是針對我,若不禍及於我,豈不枉費心思下毒!”夏侯雲歌隨手關上窗子,阻住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
“娘娘,我們就任人宰割?”小桃見夏侯雲歌不是看書,就是鍛煉身體,而對下毒一事除了打聽打聽消息,毫無動向,實在猜不透有何打算。
“我在明,敵在暗。我不妄動,敵人自按耐不住有所行動。隻要行動,便會露出馬腳,無處遁形。”夏侯雲歌起身到床上,拿起一本近日讓小桃尋的一些關於龍玉傳說的書籍,繼續靜心翻閱。
“那我們現在?”小桃還是緊張,卻隻得到夏侯雲歌淡淡的一個字。
“等。”
夏侯雲歌已明鏡於心。若非此事不是牽係到君家人,錦畫不會屈尊來紫荊苑,為小玉逃走一事負荊請罪。
她們放走小玉,便是要這件事繼續升級到難以收場的地步,到時才好收網,將魚兒一網打盡。
越國自建立以來,皇帝軒轅景宏便在皇宮正門崇天門外設立登聞鼓,並設有登聞鼓廳專職管理。一有民眾申訴冤情,舉報貪官汙吏,直達聖聽,若有官員從中阻攔,登聞鼓院判謝文遠,有權不顧其官職高低,一律重判。
然,自從設立登聞鼓,今日第一次有人敲響登聞鼓。
侍衛當即將敲鼓之人,帶向登聞鼓司。
本也不是什麼大事,卻將宮裏宮外轟動。
一隻雪白的信鴿,落在夏侯雲歌的窗外,“咕咕”低叫。
小桃趕緊取下信鴿腳上的小竹筒,從裏麵取出一張極小的字條。看了一眼,小桃當即臉色煞白。
“出什麼事了?”夏侯雲歌放下手裏的書。
“娘娘,小玉敲響了登聞鼓,狀告醫女柳依依,毒害攝政王妃,構陷孺人君錦畫。”
夏侯雲歌接過小桃手中字條,那一排蠅頭小字確實隻寫了這麼一句話。
“小玉被錦畫孺人嚴刑拷打,如何還要道破依依姑娘計劃,有意陷害錦畫孺人?”小桃有些想不通了,“事情好像變得越來越複雜了。”
夏侯雲歌回手將字條在燭火上焚盡。
她猜到小玉要將此事繼續升級,也猜到此事將與錦畫有著不可割舍的關聯,卻沒猜到小玉會在最後,要將錦畫從嫌疑人變成受害人。
如此便更加確定,小玉是要保護君錦畫,而幕後指使小玉之人,很可能就是君家人了!而慣用毒藥害人,還能有皇宮才有的血蠍子,太後如何逃脫幹係。
“娘娘,會是誰傳來的這張字條?”小桃找了穀物喂食了信鴿,便將信鴿放走。
夏侯雲歌沒有說話,站在門前,看向外麵深濃的夜色,細雨依舊下個不停,也注定今晚是個難眠之夜。
魏荊曾對她說過,會用專門訓練好的信鴿,與她傳遞消息。這個信鴿,很可能就是魏荊傳遞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