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天已見亮,您早些休息吧。”軒轅長傾道。
太後麵色變得極快,隻一瞬又恢複如初,“傾兒,母後都是為了你好,前朝餘孽萬萬留不得。君家絕對有實力,扶持你奪取帝位!”
軒轅長傾怒道,“誰說我要當皇帝!”
太後一愕,“籌謀多年,不就為了帝位!”
“我是為了不讓軒轅家的江山,落入旁姓之手!”軒轅長傾低吼一聲。
太後猛抽一口冷氣,眼底溫慈盡散,一片沁涼。
“太後,你該得的,已經得到。不該得的,不要垂涎。”軒轅長傾的口氣又兀然平靜下來,涼薄清寒,毫無感情。
“哀家在你眼裏,終是十惡不赦的罪人,哀家為你做了那麼多,你都看不到?”太後自嘲悶笑兩聲,似有悲色。
“那隻是你認為的好,你認為的付出!我想要什麼,你從來不知。”軒轅長傾拽著夏侯雲歌轉身。
太後陡然大喊起來,聲音尖利刺耳,“你不要忘了,哀家想要兒子,自有人願意來當。你不過是有著哀家的血脈,不要以為哀家就不敢動你!”
軒轅長傾的身影猛然一滯,心中還是猛然劇痛,他苦笑一聲,“太後,你何曾當我是過你的兒子。”
太後猛然抓緊一側的白貓,痛得白貓“喵喵”連叫。
“君家早已走投無路。切莫再做垂死掙紮,隻會死的更快!”軒轅長傾聲音蕭殺駭人。“三十萬北疆大軍,我已重新打亂劃入各路大軍,君家舊部早已分散,難再重聚。”
朝堂上借著攻打南耀那君氏爪牙更是被軒轅長傾組建的勢力處處鉗製,隻待再有動向,找個借口一網打盡。
十年謀劃,十年收網,曆經兩代朝堂,這君氏再不複往昔。
不然,君無忌也不會黔驢技窮的想要讓錦畫替夏侯雲歌當上攝政王妃。太後也不會在皇後君錦雲失勢之後,急於對夏侯雲歌下手。婚堂上,他怒斬太醫,便是要殺雞儆猴,對君氏震懾!當真以為他隻是一個任由君家操控的傀儡,不敢手染血腥對君家一再縱容!
君氏,大勢已去,如今不過是頂著國公稱號的空殼子而已。太後垂死掙紮,又能橫行幾時。
“放肆!”太後怒吼出聲,“孽子!”
“太後以後在甘泉宮頤養天年吧!”
太後猛然跌坐在榻上,顫抖的身子卻是再也起不來,“你以為憑你現在的勢力就能囚禁哀家?你太小看哀家在朝堂帷幄幾十年的勢力了!”
“那便試試看。”
軒轅長傾一手拽起柳依依,回頭看向太後,目光蕭殺如張滿的弓弩,“這兩個女人,太後日後少動為妙。”
丟下這句話,軒轅長傾一手拽著渾身哆嗦的柳依依,一手拽著有些不願如此就了事的夏侯雲歌,大步離開甘泉宮。
夏侯雲歌心頭猛然一疼,看向那柔弱似水的柳依依,隻覺眼中澀痛。卻又不知自己在酸疼什麼,她想掙開軒轅長傾的手,他卻死死攥緊。
隻剩下太後痛心又憎恨地望著三人離去的背影。
“傾兒如今終於長成我想要的模樣了,為何我一點都不開心?”太後一把抓緊魏安的手,緊緊的,抓破了魏安的手掌,鮮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