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俯低身子,“太後,何必非要和攝政王當麵撕破臉皮。”
“是他帶著那兩個賤人,怒氣衝衝闖入哀家寢宮!”太後心痛得終於眸中含淚。“真是翅膀硬了,動了要囚禁哀家之念!哀家風風雨雨幾十年,後宮求生遠比朝堂更加艱險詭譎,他以為他輕易就能扳倒哀家,扳倒君家?哈哈哈……”
太後揚聲大笑起來,手上愈加狠力抓著魏安的手,血越流越多……
臨近四更天,陰雨蒙蒙,天依舊昏黑無光。
軒轅長傾帶著夏侯雲歌去了瓊華殿。
柳依依早已識趣地,掙開軒轅長傾,回了自己的房間。軒轅長傾望著柳依依有些踉蹌的腳步,她那纖弱無依的背影,讓人心憐。即便軒轅長傾掩飾的極好,眼角眉梢依舊不經意泄露擔憂之情。
夏侯雲歌想一把將他推開,他已再不看柳依依一眼,拽著夏侯雲歌進了房間。
還是那個房間,華麗的宮殿透著清寒的輝煌。
“你知道的不少啊,夏侯雲歌。”軒轅長傾一把甩開夏侯雲歌的手。
“什麼?”夏侯雲歌揉著酸麻的手腕。
“裝什麼糊塗!”軒轅長傾逼夏侯雲歌靠在桌角,雙手撐在桌上,將她困在他的強勢之下。“太後曾是羌月國公主的事,你怎麼知道?”
“你別忘了,我曾是南耀公主,各國之間的事,自是知道一些!”這個說辭,夏侯雲歌早就想好。她絕不會透漏是魏荊暗中相告,太後曾是亡滅的羌月國公主。
“你到底知道多少秘密?太後的事,隻有父皇和我知曉。旁人,根本不可能知道。”軒轅長傾勾起夏侯雲歌尖翹的下巴。
夏侯雲歌垂下眼睫,沒想到魏荊年紀輕輕,連幾十年前的秘事都知道。巫族人,到底是世上怎樣的一個存在?這樣的人物,讓人莫名恐懼。
“羌月國是北越國所滅,皇室近千人,無一活口。就像你們南耀國夏侯氏,如今……就隻有你和夏侯七夕兩個皇室存活於世。”
軒轅長傾頓了頓,接著說下去。
“父皇卻對母後一見傾心,私自將母後與宮女替換。卻又在母後的苦苦哀求下,留下了母後兄長的命。”
“攝政王想告訴我,養虎為患的道理嗎?”
軒轅長傾揚起俊臉,映在跳躍的燭火下,忽明忽暗。
手腕上的雌雄鴛鴦鐲,明明相互吸引,卻在倆人的抗衡下,生生分離。
軒轅長傾捏住夏侯雲歌的下巴,似乎很喜歡在她白皙的臉上留下他泛紅的指印。夏侯雲歌也似早習慣了他這個舉措,不再那麼抵觸掙紮,隻是依舊倔強的盯著他。
“我很想知道,你這女人,到底揣著什麼心思?又知道多少事!”軒轅長傾冷哼一聲。“我該如何說你?說你一身浩然正氣不畏強權,還是說你魯莽無知有勇無謀?”
夏侯雲歌冷笑一聲,“攝政王沒聽過,險中求生存?”
“婦人之見!”他低喝一聲。
“還不是你們逼的!”夏侯雲歌逼近軒轅長傾一分,“想我死?不能讓你們與我陪葬,也要攪渾這潭水!讓你們不得安寧。”
軒轅長傾被夏侯雲歌眼中的恨意,刺得渾身不適。繼而,他揚聲大笑起來,似很開懷,又似帶著些許悲傷。
“我是該謝謝你,還是該痛責你?”軒轅長傾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