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寒今日來明月閣完全是因為職務之便,陳嘯天讓他來明月閣取公章和文書。
路上偶遇泰德公府家的公子小姐,就與泰德公府世子溫世宇說了兩句。
衛寒與溫世宇作揖告別,這時溫如意突然插嘴:“聽聞陳大人正在四樓與明月閣頭牌共度良宵,衛公子此時再去怕是不合時宜,倒不如去我兄長屋中坐一坐。”
溫世宇對妹妹投去讚賞的眼神。
女帝重用衛家已經是板上釘釘一事,與衛家交好說不定還能謀取一些好處。
溫如意出言卻有私心,她愛慕衛寒許久時間,但他從未正眼看過她,如今隻能借著自家哥哥拉近關係。
溫世宇不待衛寒反駁,就徑直拉著他進了明月閣。
衛寒雖有不悅,但到底沒說什麼。
而四樓的長廊已經徹底亂了起來。
寒阿朝還依舊待在屋中,聽著歌女唱著纏綿悱惻的歌曲,直到一陣尖叫聲突然傳來。
她倏地睜開眼,起身道:“你先下去吧,出了亂子,快去找個地方躲著。”
琴女早就聽見了屋外的動靜,當下得了恩準,當即顫抖著跑了出去。
“快!三樓有刺客!快!”
琉璃在三樓搗了一通亂之後就從三樓翻到了四樓。
她語速極快地說道:“風華居的守衛已經全都調走了,我去拿文書,你掩護我!”
兩人一同戴上麵具,消失在了長廊裏。
而風華居內,正沉浸在溫柔鄉裏的陳嘯天也隻是略微聽見了這動靜,但沒有放在心上。
一道青色的人影突然出現在屋中。
上好催情的香燭被她用纖纖玉指盡數掐斷,紅色紗帳裏的男人聽見腳步聲,立時一抖:“誰!”
女人豔麗的丹寇輕輕拂過紗帳,挑起中年男子的下巴,狠狠一掐:“你猜猜我是誰?”說罷,不待男人鬆一口氣,語氣一轉,“我可是來要你命的!”
明月閣頭牌這時剛剛睡醒,還沒來得及尖叫就被打暈了。
琉璃眯起眸子,掐住男人的脖頸:“文書和公章在哪兒?”
陳嘯天思緒迅速地轉了一圈:“隻有我知道文書和公章在哪兒,你殺了我就再也找不到了!”
守在風華居門口的寒阿朝嫌琉璃速度太慢,皺皺眉迅速大步踏進屋子內,一手拎起陳嘯天放在外麵的衣服,抖了兩下,其中幾個東西就零星掉落。
陳嘯天麵色一變。
琉璃眸光中劃過狠辣之色,當即就要殺了他。
也正是這時,屋外長廊傳來急促地腳步聲,寒阿朝冷靜說道:“你帶著東西先走,我隨後就到。”
琉璃二話不說,跳窗而逃。
陳嘯天當即大喊:“救命——救命——”
寒阿朝一個手刀打暈他,這時侍衛們已經趕到了屋中,入眼可見一個戴著白狐麵具的黑衣女子站在床前。
寒阿朝一腳踹翻衝在最前麵的侍衛,毫不猶豫也跳了窗。
她雙手掛在三樓的窗簷上,隨即雙腿一蕩,就跳到了二樓,侍衛們隻能眼睜睜看著她沒入夜色之中消失。
寒阿朝跳進二樓的空屋內,二話不說走出屋外,進了長廊內。
此時二樓的侍衛們已經開始大肆搜捕,寒阿朝扔了麵具和披風,隨手從桌案上拿起一瓶酒往嘴裏灌去。
嗓子眼裏火辣一片,她憋著眼淚往嘴裏灌去,甚至還特意灑到身上,酒氣瞬間將她醃製入味。
這時三樓的樓梯下來幾名侍衛,急急忙忙朝著寒阿朝剛才跳進去的屋子找去。
而醉眼朦朧晃晃悠悠行走在走廊裏的黑衣女子則是直接被他們忽視掉。
在他們離開後,寒阿朝立刻往樓下走去。
這時迎麵的包間走出一個男子,正皺著眉,不耐煩地把著腰中劍往樓下去。
寒阿朝看清他的麵目,立時轉過身,假裝醉漢一般靠著牆沿慢慢行走。
男人身上清冽的鬆香味染上了一絲女子的梨香,此時他冷聲吩咐手下人道:“封鎖明月閣,去查每個人的照身貼。”
一男一女擦肩而過。
寒阿朝聞見那股梨香時眉眼間染上一股黯淡,待他走後,取回麵具和披風,從二樓要翻窗而走。
也就是這時,二樓又再次傳出一聲尖叫。
“刺客,有刺客!”
正在下樓的衛寒腳步一頓,分辨出這是溫如意的聲音,立即往樓上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