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屋中,琉璃用匕首擒著溫如意白嫩的脖頸,挾持著她出了房門。
正欲跳下二樓的寒阿朝意識到可能是琉璃生了事,正要跳下去的雙腳一頓,立刻回到了走廊內。
也就是這時,寒阿朝戴著麵具,看見了走上樓的衛寒。
數日不見,他身形又消瘦了不少。
但僅僅瞬息,寒阿朝瞳孔一縮,嘶啞道:“快走!”
琉璃見她還算安全,就想放開溫如去追寒阿朝。
身後人影尾隨而至,寒阿朝身形劃過一道殘影,快速將琉璃拉倒了自己身邊。
衛寒一拳落空,雙眸如炬,就重重纏上了黑衣人的身法。
琉璃被寒阿朝推到了安全區,心下一顫,眸光一掃,就看見了那邊已經嚇傻了的溫如意,毫不猶豫又將人薅過來道:“你再不住手我就殺了她!”
衛寒動作一頓,寒阿朝抓住機會在他肩頭上探掌一落,衛寒被她重創悶哼一聲。
寒阿朝低聲道:“快走!”
琉璃見她能抽身這才轉身離開。
寒阿朝心下一鬆,目光在溫如意麵上一頓,就要從樓道的窗戶跳下去。
也就是這時,身後的男人為了留住她,在她背後重重一肘擊。
寒阿朝嘴角流下一絲血跡,衛寒抓住她肩頭,就要將她捆住,寒阿朝腰肢扭轉,反手拍在他臂膀處,手卻被他拿在了手裏。
衛寒握住她手的一瞬間,結合她剛才那熟悉的聲音,進攻的手一頓,下意識就要去揭她的麵具。
他與寒阿朝親密相處過幾個月,她是什麼模樣他最清楚。
寒阿朝見他大手要向自己襲來,當即不顧一切地躍下了窗子。
琉璃一把接住她,二人配合著揚長而去。
衛寒瞳孔放大,看著那道瘦削身影躍下去時下意識喊了句:“阿朝——”
寒阿朝離開的身影一頓,但依舊消失在了他視野裏。
徒留男人在窗前兀自吹著冷風。
夜很漫長,他緊緊握著拳,對身後的下屬說道:“徹查,一隻蒼鷹都不需要放出去。”
至於溫如意,他看了看牆角處渾身顫抖的女人,眉頭一皺:“今夜遇賊,幸虧溫小姐福大,不然您如何向溫兄交代?”
被打暈、剛剛醒過來的溫世宇聞言一臉慚愧:“是我沒用,沒護住自家妹妹。”
衛寒看了一眼屋中七八個侍衛,眸間閃過嘲諷之色。
“溫家嫡女,嗬。”
溫如意麵色慘白,溫世宇順著衛寒的視線掃過去,麵色一變,在衛寒轉身離開後,就臭罵了溫如意一頓。
“你已經和趙府定了親!竟還藏著這種心思!”
城防兵馬司事關整個京城的安保,今日文書一丟,隻怕要將京城的防衛悉數改變,可不是件小事。
女帝連夜召陳嘯天和衛寒進宮,陳嘯天革職,衛寒則奉命策劃京城部分守衛,事態嚴峻,朝堂上的風雲再次加劇。
在出了宮之後,衛寒立刻回了府。
衛汝成照例在京郊大營,所以衛府隻有一眾奴仆。
鬆柏早早就接到了衛寒回府的消息,連忙牽過男人身下的嗎,對著衛寒問道:“公子,聽說城防兵馬司重要文書失竊,可抓到了賊人?”
“尚未,跟我去書房,我有事同你說。”
見他步履匆匆,鬆柏抬頭看了眼渺茫的月色,立時跟了上去。
丫鬟點上蠟燭,書房裏頓時黃光昏暗一片,將男人冷然的眉眼照得更加幽深。
他神色莫測,但無端讓鬆柏覺得藏著幾分鋒銳。
衛寒指節敲了敲桌麵,冷然道:“你去查一查今夜進入明月閣的那兩個刺客,查清他們的行動軌跡,尤其是其中那個黑衣女子。”
衛府的私衛一直跟在衛寒暗處,是以鬆柏能及時收到衛寒的消息。
鬆柏問道:“可是陛下下了急令?”
“不是,你去查即可。”
衛寒端坐在椅子上,修長的指節疲憊地擰了擰眉。
他握住那刺客手掌的一瞬間,幾乎與寒阿朝的氣息相差無幾。
但如果是她,她為何不來找自己?
如果是她,為何要來搶城防兵馬司的文書和公章?
他目光幽幽盯著燭火,隻覺得自己心上被人挖了一個洞,挖洞的人卻不打算給一個理由和交代,甚至不想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