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自己並不是這麼地愛他(2 / 2)

這個如青鐵一般的錚錚聲調,好像哢一聲便會蹦出一顆子彈來,與那個從內到外都是溫水似的費君臣簡直是判若兩人。所以,這個一模一樣的五官模子裏,具有的是另一個靈魂——費三少。

墨蘭心裏頭咯噔一下,抬起眼皮子,這一回瞳孔與對方正對上了。距離她咫尺的男人氣息迎麵飄來,他的那雙幽幽宛如貓般的眸子,會忽地閃過一道亮麗的藍光,很像宇宙裏的黑洞,像是漩渦會吸人魂魄一樣。而他的汗息,透著一股血汗斑斑的痕跡,有他在的地方,必定是流血流汗的地帶。不知為何,看著他,她就是這樣一種感覺:一個極帶危險性的男人,在平靜的波麵下蘊含了爆發性的潛在危機。

“請把手伸出來。”他沉穩的聲音發道。

墨蘭將手伸過去,腕兒枕在了桌子上的軟墊子。他的中指食指便是扣在了她的腕脈上。她略提眉角,他會摸脈搏,但是不像醫生那樣診脈。更加確定了他不是費君臣,她開始想,該如何探他的來意?他應是收到了她放出的信息了,潛入這裏是為了救她嗎?

“該多吃點東西,營養不良。”他這話肯定不是診脈得出的,而是看她一張與飛機上幾乎不一樣的臉。短短幾日不見,沒想到,她的衣著打扮真是像換了個人似的。若不是之前先見了過她平日的生活照,他想象不出在飛機上那個幹練的女人與眼前這副醜眼鏡有關係?然而,不管怎麼說,他還是將她認出來了。醜陋的眼鏡,並不能掩蓋住她那雙沒有熄滅火苗的冰瞳。這雙冷熱交融的眼睛,比飛機上那個辦事精練的女人,更震到了他內心那根弦。

老爺子說的沒錯,她怎麼會心甘情願蒙受不白之冤呢?

他望著她,像是要瞅到了她骨子裏頭,那隻寬而大的手掌在她手腕處滑過。

“嗯。”墨蘭應一聲,縮回手時順便拉拉袖子。剛與他的手交錯時,一樣東西滑進了她袖筒裏頭。

他低下了頭,長睫毛飛揚下的眼鏡片閃過一道鐵光,道:“下一個。”

墨蘭起身,轉過去往回走。出了診室的門,她向獄室裏走得飛快。今日全部獄犯要接受檢查,得以休息一天。她躺上了自己的床,用被子蓋住了頭。在被子的遮蓋下,袖口裏隱藏的膠囊落了出來。她拆卸膠囊的殼,發現裏麵卷折了一張微型紙條。攤開紙條來看,上麵的字寫有:複活。

因此,他一共給了她兩顆膠囊。

確實像他的作風。還記得他在飛機上拿槍指著她的額頭:傅小姐,你隻能賭!

現在,他是要她再賭一次嗎?置生死於身外,隻賭夠不夠信任他。

在短暫的思考之後,她嘴角一揚,馬上把兩顆膠囊都送入了口中。

那一夜,她真的好像死了一般。她仿佛輕飄飄地飛上天,落在了軟綿綿的雲層裏。曾經,她愛一個人猶如自己的生命,為了對方可以死而無憾。如今,那個曾經很愛他的她是死了,為他身敗名裂,入獄而死。一切宛似是這樣的?

不過,他肯定沒想到,其實他錯的離譜。她與普通的女人不一樣,她首先是一名傅家人,一個傅家的女兒,為傅家而生為傅家而死。正因為他與楚家的這步錯棋,讓她覺醒了。她不會饒恕他的,更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她傅家的人。

至於兒女私情,她骨子裏既然流淌的是傅家人的血液,所以,他錯的太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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