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自己並不是這麼地愛他(1 / 2)

墨蘭自從被捕到今天,短短幾日內,瘦了不少於十斤。以至於某一日,帶去獄警辦公室進行輔導教育時,見到辦公室裏的一麵鏡子,照了一眼,鏡子裏的女人,兩頰陷了進去,顴骨都凸了出來。鼻梁上的眼鏡因為不夠肉支撐,總往下滑。看來,監獄是個減肥的好地方。

每天,到了夜晚入眠的時候,她還是想著那個人——學長。知道了楚昭曼不是陷害她的凶手時,她不是沒想過凶手除了楚昭曼,最可能的人會是誰。學長?!學長畢竟是救過她性命的人,是她曾經最敬重的人。為何?非要做得如此絕情?名和利,真的比什麼都重要嗎?

那麼,既然是她欠了他的債,還給他是合情合理的。她不會有怨言,但是,如果他這麼做不止是要她一人死呢?

這個可怕的消息,是在獄所為獄犯添置的報紙上出現。

很戲劇化的兩條新聞接在同一個版塊,上方一條是,傅家老太太在與楚家談判家地的時候不幸中風倒下,據聞楚家提出了難以置信的苛刻條件。下方一條是,楚家五小姐喜迎自身的喜事,欲與留國學子吳梓陽喜結佳緣。

原來他的未婚妻是楚家人……

刹那,牙齒咬進了下唇內裏。緊接她牙齒一鬆,她什麼都明白了。明白自己,原來並不是這麼地愛他。如今,心窩裏的這股疼痛完全是為了對她充滿期待的老太太,至於他,在她心裏什麼都不是了。

隔日,事情便有了轉變。或許劉所長對於桑姐的事心有愧疚吧。也更可能是,桑姐這一病,耗了不少錢。所以,桑姐了卻心願得到了獄外病保。劉所長在桑姐走後,馬上向上麵要求派遣醫生,美名其曰給獄犯們做個身體檢查,彰顯獄所對於獄犯的關心愛護。

到了那天早上,一輛救護車駛進了這個藏在山窩裏的小獄所。

劉所長迎接來訪的醫生,見是麵熟的人,頗感意外:“費教授,您這是親自前來?”

“偶爾,也需要做做義工。”費君臣扶扶金絲眼鏡,三言兩語打發劉所長的追問。

因為是女子監獄,獄犯全是女性。跟費君臣一起來的還有一名女醫生,費君臣隻負責問診,檢查由女醫生做。

獄犯們見獄所裏走進了一個年輕俊美的男人,都伸長了脖子垂涎。每個人巴不得像桑姐突發疾病,得以解脫牢獄之苦。但是,她們也知道,來給她們做檢查的獄醫不比一般的醫生。一般的醫生是希望你生病住院,為醫院進病號有牟利的指標。獄醫接受的命令截然相反,最好是每個獄犯都沒有病,入院零指標。原則不一樣,指標性質不一樣。獄犯們既是對獄醫抱了希望,又帶了種戒備的厭惡。

墨蘭排在候診的隊伍裏麵。前邊站的方姐進了診室,不到半刻出來,眉開眼笑的:“那個醫生真是好啊。人斯斯文文的,又很體貼人,不狗眼看人低。不像以前那些醫生,說了句實話,說我營養是不均勻。”

窩在山腰裏的小獄所,夥食每天都那個樣,所以,營養失調症是獄犯的常見病症,不算病。隻不過,有人把話說得好聽一點,人家聽了也就好受一點。看來,這個費君臣有點兒油腔滑調?

墨蘭走進診室,望過去,一眼見著坐在辦公桌前的男人。與她在急診室見時的那樣,那個男人戴著副精巧的金絲眼鏡,本身就宛如一台精致的機器。然而,再仔細地打量一番,感覺又不太似了。她邊走過去,邊眯著眼角。

“請坐吧。傅小姐。”後麵那句“傅小姐”,對方幾乎是含在喉嚨裏沒有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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