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飛機場見(3 / 3)

墨蘭微微向著奉書恬高深莫測地一笑:“看來,以後於公於私,都要奉教授多多關照了。”

奉書恬隻一個含頭,簡單表示:“不客氣。”

看來,這是他在敵方陣營中常用的形象策略:言簡意賅,保持個人神秘,同時遠距他人。她在,也不例外。

貝朗是唯一在他們中間坐著的尊者,年紀已有,身體有些發福,肥大的身軀幾乎塞滿了一張椅子,紅彤的鼻子上戴了一雙狹窄的老花眼鏡,幽幽的湛藍眼珠子透過這雙小醜似的鏡片,像放大鏡一樣觀摩他們幾個年輕人說話時的表情微動。

墨蘭以前以為教授這副樣子,是專注聆聽下屬們的意見,是個謙虛求教的長者。現在,情況截然不同了。貝朗不是在聽人意見,是在觀察誰可以用,誰沒有用。隻能說,自己以前太傻,以為越是德高望重的長輩,必定心胸寬廣。實際上,能坐到高位的長者,一半以上都是帶著強烈的妒忌心往上爬到這個位置的。

“墨蘭,你能回來我很高興。”貝朗操著一口咬齒不清的中文話說。

墨蘭一直知道他的中文馬馬虎虎,而且以前做過他的隨身翻譯,更是對於他各種奇怪的表達方式都能聽懂,微微一笑道:“貝朗教授,能回到您身邊工作,我深感榮幸。”

貝朗聽到她這句恭維的話,虛榮心肯定是滿足到了,大嘴一咧:“這很好。吳梓陽的事,我肯定會幫你解決的。”

安日晨說的話沒有錯,老人家就是該哄哄。能哄得開心一些,一些事他便能不假思索幫你辦成了。

墨蘭像是嬌羞地答了聲謝。

貝朗接著向安日晨說:“你和我過來一下。”

他們兩人遂之走了出去。餘留下墨蘭和奉書恬兩個人,自然是不敢怎麼動作。奉書恬拿了台上一本書閑著翻。墨蘭則慢悠悠地用眼睛四處打量起這裏的環境,不無意外,能發現到角落裏安裝了監控攝像頭。想必,貝朗招呼安日晨出去,是故意想讓她和奉書恬單獨留下來,以便觀察他們兩人之間的動靜。貝朗不可能不知道,奉書恬和她因她丈夫,有另一層關係。不過,隻要她保持和奉書恬之間的冷漠,貝朗拿她和奉書恬,必定也是沒有辦法的。

貝朗和安日晨到了隔壁,果如墨蘭所考慮的在商量。

“他們兩人不一定有瓜葛。”貝朗沉甸甸的口吻說,一副沉重的凝色說明到了如何艱巨的地步。

“教授。”安日晨時而按著黑框眼鏡,道,“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把答應要給她的吳梓陽的血先扣著。”

“這不可能。她很聰明。而且,她和奉書恬本人都是做研究的,想用別的血液來個掉包,肯定騙不了他們。反正吳梓陽的血在我這裏沒用。先給她個甜頭沒有問題。”貝朗搖搖指頭,否決了他顯然並不高明的提案。

聽到教授否決了自己,安日晨眼鏡後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光。他自己清楚,隻有自己先提出來了,教授才能真正把血給了她。現在,這事算是解決了。

“日晨。我一直很信賴你。”貝朗對於他的這點小心思,又怎麼會察覺不出來呢,一個回頭,兩雙眼鏡後的藍眼珠子對上。

好在,安日晨似乎沒有辜負他所期望的,率性地手插褲袋,閑情逸致道:“教授,你盡可相信我。我和你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當年,49的母親要我爸幫她調查你的資金情況時,是我給你透露了消息。雖然氣得我爸發病,到今天完全不能識人,也算是讓我報了我母親的私仇。”

“他終究是你父親,虎毒不食子。但是,你不認他為父親,肯定是能傷到他的。”貝朗聽了他這番表白的心跡,愉悅地在他肩膀上了拍了拍。

“教授,如果沒有意外,我想,讓墨蘭回到她丈夫身邊。”安日晨若無其事地按著黑框眼鏡,繼續下麵的計劃。

“嗯。嗯。我知道你的這個主意挺好的。”貝朗點著頭,表現出讚賞說,“有她作為牽引,我們想洞察她在我們之外的情況,包括她丈夫的動態,都應該有了縫隙給我們插入。”

“然後是,我和羅婷婷說了,想見羅錚的叔伯羅衛先生。他明天會從墨爾本飛來北京,聽說是有準備要進行一項項目投資。”安日晨道,“我希望我們能拿到這筆投資資金。”

“這個,怕是不大容易吧。”貝朗皺皺白眉,道,“羅衛,我以前就有讓人接觸過了。我記得你曾經也試過多次。這人投資過於謹慎。何況,他與K有聯係。”

“我的另一個目的,就是K了。”安日晨早有預料他會說這個話一樣,“難道教授不想知道,K是藏在哪裏嗎?”

“K啊。我一直認為他還是在十聖心裏麵的,難道是我弄錯了嗎?”貝朗皺皺紅彤彤的鼻子,拉著狹窄的老花眼鏡,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語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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