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脫了衣服的話(2 / 3)

林涼剛轉回頭,驀地對上他一雙取下了眼鏡的眼睛。那是一雙十分漂亮烏黑的眸子,猶如攝人魂魄的黑洞,能將人一瞬間吸進去。她微訝地摸摸胸口:“你不是近視嗎?”

“我給人開刀的時候是不戴眼鏡的。”費君臣一手拎著那副眼鏡架,幾隻指頭把眼鏡像在玩耍一樣道具似的掂著。

“你戴的是平光眼鏡?!”

“一直都是,與我親近的人都知道。”

“為什麼戴眼鏡?”林涼深皺起眉頭。這家夥,不會是小時候受了什麼刺激後非要戴眼鏡吧,某種心理障礙?

“裝飾品。”費君臣語氣不淡不鹹。

“你確定你不是什麼心理陰影造成的?”林涼小心翼翼地問,擔心觸及他的心理傷疤,就好像她腿上那條汽油彈留下的傷疤一樣。

柔和的線條在唇角邊放開,低低的笑聲從他肺腑深處溢出來。沒想到,她是在關心他嗎?

“你笑什麼?我的問題有那麼可笑嗎?”林涼再度皺了眉頭。

“我很高興你關心我。這說明我在你心裏麵是有存在的。”

對上眼前這雙充滿笑意並且太過漂亮的眸子,林涼迅速別過臉,感覺心頭某處漏跳了一拍。吸口氣,她簡直是無話找話說:“今天不是我爸的忌日。”

“那是你一向來都這麼悲觀嗎?”

“為什麼這樣問?”她不敢直對著他眼睛看。以前覺得他戴那副狡猾的金絲眼鏡很討人厭惡,現在,卻覺得他還是戴著眼鏡好,拔掉眼鏡後的他,感覺像另外一個人,讓她心頭嘭嘭嘭直跳。

“林涼,你為什麼不回頭過來看我?我除了在手術台上給人開刀不戴眼鏡,在床上肯定也不戴眼鏡的。你以後看我不戴眼鏡的機會會比別人多很多。”

“你——”林涼有點切齒了。

“隻是不戴眼鏡你都不敢看,如果脫了衣服的話——”

“你——給我閉嘴!”林涼完全咬牙切齒了。這家夥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

媳婦在這方麵單純成這樣,費君臣不知該笑還是該哭。按理說,她也是醫學生,不應該對這些不了解。止了止笑聲,他嚐試諄諄引導:“其實,你應該也看過不少異性的身體了。”

“他們是病人,能相提並論嗎?”林涼說到這意識到什麼,眉毛一挑,“你該不會是看著女病人的身體時胡思亂想吧?”

“這怎麼可能?我唯一想吻的人,也隻是你。”

深刻地感受到心頭某處又是嘭地漏跳了一拍。林涼萬分切齒的:“我就知道,你那口人工呼吸——”

“不,那時候真的是——”費君臣又連連否認自己懷有二心。

“你給多少人度過氣?”

費君臣有點難以啟齒的:“你一個。”

“所以說你還敢狡辯!”林涼豎起了教訓的指頭,隻是還是不敢回頭對上他的眼睛。

“因為那時候以我的經驗判斷,給你度氣比做心髒按壓有效。”

“你的什麼經驗?不會是借口人工呼吸親吻人家的經驗吧?”

費君臣兩隻手忽地扳過來媳婦的肩膀。林涼來不及低頭,與他四目相對。

“我有在撒謊嗎?我有在騙你嗎?你看著我這雙眼睛後再回答我。”

他的語聲不大,可林涼感覺心跳跳到了耳膜裏頭,震得她腦子有點兒暈。

“你把眼鏡先戴上。”她幾乎是要伸出手,幫他戴上眼鏡了。

“我不戴眼鏡有那麼可怕嗎?”費君臣再次感到哭笑不得。

“你有試過不戴眼鏡看其她女人嗎?”林涼慎重其事一表正經地問。

“在手術室裏戴著麵罩時算不算?看我妹妹算不算?”媳婦問的這麼正經,費君臣也不能馬虎回答。

“不算。”

“不算的話,沒有。”

“那你為什麼忽然要摘下眼鏡看我?”

“廢話。我已經說了,我在床上的時候不可能戴眼鏡。你得先習慣啊。既然你要我給你時間習慣。”

林涼這會兒總算是聽明白了。他和他媽一樣,已經完全把她當成媳婦看待了。不管她和他領證的初衷是什麼,但他不是,他是真的想娶她當媳婦。

“你喜歡我?”在問這個話時,她感到呼吸有點痛。

“那天晚上你也聽見了。我當著幾千人的麵坦承了我喜歡你我愛你。”清楚媳婦在這方麵反應遲鈍,費君臣很有耐心地重複著解釋著,順便很仔細地觀察媳婦的神色。

“你喜歡我什麼?”林涼的眼睛睜得有些大,晶瑩的眼珠子像鏡子似的,能把謊言照得一清二楚。

“我喜歡你,不需要什麼理由。情人眼裏出西施。畢竟,你不是長得傾國傾城,論家世論才華,我見過的女人比你優秀的也不少。”

情人眼裏出西施。喜歡一個人不需要任何理由。曾經某個人也這麼對她說過:林涼,你不用努力了,你再努力也沒有用。我隻喜歡她,她是你高不可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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