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沒理我,也沒理自己還在流血的手,徑直從冰箱裏拿出幾灌啤酒坐在沙發上喝。
我還是在屋裏收拾東西,握了握拳,一拳打在牆上,痛得飆淚,那牆紋絲不動,這麼痛,她是怎麼下得了手這樣對自己的呢?這女人可真狠,我偷偷看了看沙發上的人,那手還在流血,這樣流下去,會不會失血過多而死掉?
我站在她麵前,她無視,拿過遙控板按開電視,呀,又是電視購物,她還真好這一口。
“那個,你的手,還在流血。”
她眼睛盯著屏幕,還是無視我。
我歎了口氣,從衛生間拿出濕毛巾搭她手上,這姑奶奶還是沒動,我看了她一眼,伸過手想把她擦下手上的血跡,她很快地躲過了,而後敷衍地擦了擦那些血跡,手有多處破皮,我從臥室裏拿出藥箱,簡單幫她處理了一下,她眼睛一直盯著電視屏幕,中途像是深深地望了我一眼,我沒搭理她,好不容易包紮好,那女人說了句。
“別以為這樣,你就可以不搬出去”
我真想把剛包好的手給她撕下來,你們見過這樣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的人嗎?卻見那女人又喝了一罐酒,我起身就往自己房間去了,愛喝不喝,喝死你活該,我才不會再管你。
“喂”
“幹嘛”
“出來陪我喝一杯”
我沒動,蘇牧也沒再喊我,但是想著這一晚,肯定有事發生,那女人是誰?我的八卦戰勝了我的自尊,我賤兮兮地走在沙發前,拿起茶幾上的啤酒喝了一口,“我口渴”
蘇牧看了我一眼,也沒說什麼,隻是又看了我一眼,她眼神怪怪的,我想著今晚這受的刺激是不是大了一些。
“你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同意你來住這房子嗎?”她冷不丁地開口說到。
我搖了搖頭,這算是最後的真心話嗎?
“隻是一種感覺。”
靠,感覺,隻聽過談戀愛憑感覺的,沒想找合租的也能憑感覺,正說著,蘇牧像突然想到什麼,眼神裏像是隱忍著一種心痛,我嚴重懷疑自己看錯了,這個千年老寒冰居然也會有這樣的神情,居然會心疼人。
“你是不是不想搬”
廢話,誰一天沒事把生活折騰來玩啊。
我沒吭聲,低著頭喝了一罐酒。
“你幫我個忙,現在,出去跟著剛才那女的,不要讓她出什麼事了,也別讓她發現你,這事辦完你就可以不搬了。”
我一口酒含在嘴裏,噴了出去,這女人究竟是什麼變的啊,情緒變化也太大了,我沒動,別以為有錢就可以對我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老娘我還不稀罕了,我沒動,蘇牧又看了我一眼,我想了想,重新再找房子真的太痛苦了,我沒骨氣地挪了挪腳步,轉念又一想,不能這麼便宜她了啊,現在是她有求於我啊。
“你幹嘛不自己去?”
“別問和你無關的事情。”
靠,求人幫忙還這麼拽。
“那你得保證你以後再也不能再趕我走。”話一出,我就後悔了,沒了氣勢啊。
“你想要什麼保證?”
我想了想也是,白紙黑字的她都能反悔的。
“看你那麼緊張剛才那女的,是你朋友啊還是怎麼的?就用她的幸福來做保證吧。”我想了想,因為和蘇牧有關的人,就隻有剛才那曇花一現的美女了。
蘇牧聽我這話一說出口,那眼裏都要噴出火來了。
“你瞪我幹嘛啊,同意我就現在馬上出去,看現在黑燈瞎火的,水城現在治安也不好,你朋友長那麼漂亮,別遇上什麼壞人了。”
“行,成交,你現在馬上去。”
我拿了一件厚外套套身上,雖說是三月了,可這春天連影都沒有,倒春寒倒是冷得夠嗆。
下樓,沒想那女人竟然還沒有走遠,才剛出小區,這走得是該有多慢呢?她頻頻回頭,像是在等什麼人,見到我的表情有些古怪。
“那個,蘇牧讓我出來送一下你,這麼晚了,不安全。”我如實說到,偷偷看了看那女人的臉,那眼睛,紅的喲,到底會是什麼事呢?這麼難過?
那女人咧了咧嘴,卻怎麼也笑不出來,隻低著頭,淡淡地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