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陽城,最繁華的一條街道。
一襲錦雲紋白袍的男子的出現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隻因他那張英俊非凡的麵容長得無可挑剔。
他人一出現,車水馬龍,熙來攘往的人們紛紛駐足觀賞,但當觸及男子那雙冷冰冰的眸子時,皆失去興趣移開視線,又是一個不好惹的主,說不定是皇室哪家王爺世子,他們平民老百姓看上一眼足矣,根本不敢奢求。
對他們心中暗忖,男子一概不知。
門庭若市,他也毫不在意,徑自漫無目的地飄走著。
看著眼前的萬人空巷,男子輕顫了一下鴉羽,眸光幽深沉沉,他竟不知該何去何從。
洛珩閉了閉眼,眉宇間是無法掩飾的疲倦和無措,昨夜一路跟著琰兒的馬車轍痕,竟意外來到了臨陽城外。
自夜臣帝登基以後,為護百姓安穩,城門守衛森嚴。申時三刻城門關閉,還能在那之後進城的恐怕隻能是名門望族,有權有勢之輩。
他的琰兒…
到底在什麼地方?
為何不來找自己?
還是說早就將他給忘了?
洛珩繼續街頭邁步,他想了一晚隻想到這一種可能。
歡笑聲、爭吵聲、嬉鬧聲、叫賣聲,聲聲入耳,萬千風光,他周身似乎與外界隔閡著一層厚厚心牆,什麼異樣也無法打擾到他的沉寂。
直到,他目光突然被一處吸引了過去。
隻見一群爭先恐後的百姓圍著往日張貼皇榜的木板交頭談論。
朝廷又發生了何事?
莫名他就抬腳走了過去,剛走近就聽見站在前頭的兩個青年男子正在談論。
有個不識字的老伯問:“年輕人,這貼的是什麼啊?”
“不會又要打仗了吧?”
他身邊一個提著菜籃子的婦人滿臉急切的猜測。
“是啊是啊,那上麵到底寫的什麼意思啊?”
“真是不讓我們老百姓活了啊,才五年就又要打仗啊!”
“年輕人,你倒是說啊,那上麵寫的何意啊?”
一些老百姓聽到有可能又是招兵的榜文,紛紛麵露哀愁。
想來人魔大戰對他們傷害頗大,都有些後遺症了。
這時,一個穿著淺青衣衫的男子笑了笑,“大爺大媽,你們多慮了。”
“此乃陛下為武平侯嫡次女襄陽郡主繡球招親貼的榜文,並非招兵文,你們可以寬心了。”
“那敢情好啊!誰不知道武平侯為人剛正,體恤百姓。”
“就是就是,嚇死我了!”
“還以為好日子又要到頭了。”一聽,大家就摸向胸口,安撫自己心驚肉跳的小心髒。
武平侯嫡女?還是個郡主?會是琰兒嗎?
洛珩黑眸此刻平靜如水,心中無波無瀾。
剛想轉身離開,卻聽到另一個年輕小夥子摸著下巴說:“襄陽郡主母親乃當今聖上胞妹長恒公主,父親乃陛下左右手一品侯,身份何其尊貴。”
“如今已及笄三年有餘,卻遲遲不肯定下婚事,這怎的突然要繡球招親?”
以襄陽郡主那背景,有皇帝舅舅做後盾,哪怕是此生不嫁也不會有人敢亂嚼舌根。
長恒公主多次要為其招婿,她都強硬拒絕,可這次卻一反常態答應了繡球招親,這是想通了?
還是說看上誰了?
後麵的談論,洛珩沒再聽下去。
原本他想打探一番那什麼襄陽郡主,可越聽下去,那種預感越強烈,繡球招親上他也許會得償所願。
於是,他隨意找了個離繡樓招親地近的客棧住下,靜等明日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