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藏曾經想象過無數次自己東遊的第一站是什麼樣子的,不知道為什麼幾乎每個人對於自己的所謂的“第一次經曆”總有那麼一絲近乎變態的奢望,三藏也不例外。他曾經想象過巨大的城牆,擁擠的人群,還有一座人頭攢動的寺廟。隻是顯示與想象總有那麼一絲差距,與意淫嘛。。。嗬嗬。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座矮矮的城牆,目測高度不超過一丈半,如果一個大戶人家要建院牆的話這個高度倒是足夠了,可是作為保護一城人民身家性命的根本所在,這點高度可就不夠看了。
城牆上連個士兵都看不見,也許是天氣太熱了,進城的人並不多,三三兩兩的排著隊。城門外麵也不見個士兵,順著隊伍往裏看隻見城門裏背光處倒是坐著幾個人,要不是那一身軍裝還真看不出來是守城的士兵。隻見他們衣襟敞著,有的人幹脆帽子也不帶,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壞壞的笑容倒是頻添了幾分匪氣,他們趾高氣昂,對每一個進城的人都是呼來喝去,由於離得比較遠倒也聽不真切說的是什麼。三藏也不著急進城了,理想與現實的巨大落差就像一盆冷水一下子澆在了他的頭上,他有些喪氣的拉著沙悟淨站在了隊伍的最後方。
現在正是晌午烈日當頭,所以現在進出城門的人並不多,按說不多一會就應該輪到三藏了,可是等了好一會,隊伍也沒怎麼移動,倒是最前麵的嗬斥聲越來越大,隱隱伴隨著還有幾聲討饒聲,和奸笑聲。三藏心中好奇便留心聽著,這一聽還真聽出了一個所以然。原來是一戶人家的孩子病了。一開始孩子隻是頭疼腦熱的,原本以為小病小災的撐個一兩天也就過去了誰想病卻越來越嚴重,到現在幾天功夫孩子已經昏迷不醒了還整天說胡話。村裏的大夫被請了過來,隻是這位大夫連藥箱都沒放下,隻是看了孩子一眼就臉色大變轉身就要離開。家裏人眼看著救命稻草就要就此斷掉自然是不答應,一家人幾乎是跪著求大夫救救孩子。大夫長歎一聲道:“不是我不願救,隻是你這孩子得的病不是我能治好的。也罷,既然來了那我不妨給你們指條明路。這病啊,隻有城裏的魏大夫才能治的。你們也不得耽擱,現在就去請他去,這孩子就在這裏不能動。越快越好,遲了就隻怕來不及了。”孩子家裏人哪裏敢耽誤,剛把大夫送出門就急急忙忙往城裏趕,卻不想被守城的官兵給截住了
“少廢話,一兩銀子,這麼熱的鬼天氣大爺我還得給你們看守城門,連這點辛苦錢都不給那就給大爺我從哪裏來就滾回哪裏去。”說話的軍士腳踩著凳子,一手端著一碗酸梅湯,頗為鄙夷的看著年輕人。
再看那個軍士麵前跪著的年輕人幾乎是爬到軍士麵前,帶著哭腔求道:“軍爺,您行行好。我家孩子病得快不行了,我出來的急實在是沒帶這麼多錢。您行行好讓我過去,我下次一定帶夠銀子孝敬您好不好?”
軍士不耐煩的一腳踢開了年輕人,“沒錢就滾一邊去!別擋著後麵要進城的人。”
卻見年輕人就要再衝上來,幾個軍士忽的拔出佩刀。“再往前一步,格殺勿論!”
年輕人終於了下來,麵色充滿了絕望,卻也不再說什麼,隻是呆呆的立在那裏。隊伍終於動了起來,選擇這個時候進城的都是有急事的人,大部分人都咬牙繳了一兩銀子,還有一部分隻好掉頭回去倒是隻剩下三藏一行和那個年輕人了。